斯内尔收敛了笑容，轻声说：“凯瑟琳恐怕没办法接受吧，曾经英雄无敌的父亲居然丧失了全部斗志。”
里之路在远古时期，是一条试炼之路。
“这样啊……”
“你和你的哥哥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真的是战斗法师吗？”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对方看来要来硬的了。
杜兰德说：“不怎么办。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离开这条路也做不到。就算回去，也只是被罗切斯特再杀一次罢了。”
杜兰德一直没有回应刀魂。
“哦？”阿巴岩反而愣了一下，哼道，“跟我这个不明底细的‘可能有问题的大块头’继续走，你不怕吗？”
阿巴岩脸色冷淡下来，说：“同样的话，我并不喜欢说第二遍。我想我已经表现得很客气了，还救了杜兰德，但有些事情我确实说不清楚。而你们这样的态度，遇到我那些脾气不太好的哥哥们，会被杀的。”
斯内尔最早的研究重心，在于各类血脉能力，后来开始研究罗切斯特，而此时，他对阿巴岩的一切都充满兴趣。
凯瑟琳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眼前这阿巴岩的实力，就已经不下于自己了，他居然只是十二兄弟里排名最后的，那排名靠前的那些该有多强？
阿巴岩眼角一抽，之前是谁甜甜地叫自己“大叔”来着？现在居然变成“有问题的大块头”了！
“黑色矮人？”阿巴岩眉头一皱，“你是说刚才的‘低级魔种’吗？”
“嗯。”凯瑟琳点点头。
斯内尔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在杜兰德身上，感受不到半点战斗意欲了。
杜兰德叹了口气说：“你不是不想说清楚自己的底细来历，而是不能说清楚吧。我明白的，有些事情，是‘难以言说的秘密’。必须到了特定的地点和特定的契机，或是达到了足够的实力，才能对他人说出来。”
“老实说，那种差距，已经让我不会感到痛苦了。会痛苦是因为不甘心，但我亲自感受过罗切斯特完美的力量后，所有的不甘都没有了。我……确实打不过他。就像人力无法对抗天灾，这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就这样吧。”杜兰德说。
斯内尔插口问：“你的哥哥们和你相比，实力如何？”
斯内尔则总是盯着那小药丸，这是研究者的天性，看到不明白的东西就很想去研究清楚。
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甚至颇为难看。因为那黑色雾气的气息，太像矮人罗切斯特了！
“没有了？可爸爸还没完全好啊？”凯瑟琳起身，问，“大叔，真的没有了吗？那药丸是什么，要不你告诉我炼制方法，我去搜集材料炼制更多给爸爸吃吧。”
说是路，其实是一个个“小岛”彼此连接而成，每个小岛都是风貌迥异的异度空间，空间里生活着种种特殊怪物，猎杀了这些怪物，将怪物尸体扔进小岛某处的“传送火盆”里作为“燃料”，就能传送到下一站。
“那是谁炼制的？”
杜兰德也不否认：“我确实输了。而且，感受过那差距之后，我已经不抱反败为胜的希望。”
好在杜兰德吃了那药丸之后，身子居然真的有渐渐复苏的迹象，这让凯瑟琳惊喜交加。
“低级魔种？”凯瑟琳愣了一下，看来这里的叫法和位面世界不太一样。
“初代梭罗。”
凯瑟琳星术的气息和阿巴岩浑然厚重的刀劲彼此摩擦碰撞，大战一触即发！
杜兰德沉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不难受吗？不痛苦吗？”
走在继续深入的路上，凯瑟琳伏在杜兰德背后，连日来的紧张让她放松下来后沉沉睡了过去。
阿巴岩似乎不太喜欢斯内尔，将杜兰德扛在肩上，又招呼了凯瑟琳，这才淡淡回答斯内尔：“去哪儿？当然是去里之路的更深处。”
轻轻拍着怀中女儿的肩膀，杜兰德抬头看着阿巴岩，露出微笑：“你好，阿巴岩，我们又见面了。”
阿巴岩脸色不动，随手一巴掌拍去，将袭击者轰击成满天的残渣。
至于阿巴岩的身份，凯瑟琳反复追问，对方却只说自己也是战斗法师，多的就不愿意提及了。
就这样过了五天，杜兰德还没醒来，倒是呼吸已经恢复正常。
凯瑟琳全身巨震，再顾不得对面的阿巴岩，转身冲向刚在斯内尔身旁站稳的杜兰德，大叫一声：“爸爸！！”
就在击杀怪物的同时，阿巴岩脸色微动，站定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凯瑟琳，蹙眉问：“怎么？”
斯内尔不知道的是，杜兰德的体内心脏之中，浑身龟裂布满裂纹的刀魂，正跳着脚破口大骂：“杜兰德，你这算什么？为什么你的六角体系在崩塌？六角体系的基础是你的战斗之心，是你的战斗意志，你已经丢了吗？喂，回话啊，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回答我！懦夫，你这个懦夫！”
“不对劲。”凯瑟琳看着周围的环境，深入到现在，小岛的空气里渐渐多出了一些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
阿巴岩说：“那……我们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