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尔看了看凯瑟琳怀里的杜兰德,沉默许久,最终摇摇头说:“换做从前的我,说不定就真的答应你了。但现在,我实在是做不到。罗切斯特,你杀了我吧,我不会为你服务的。”
当罗切斯特脸色冷漠地突围而出时,看到的是凯瑟琳一手怀抱杜兰德,一手抓着奄奄一息的斯内尔。
“大姐姐!!”凯瑟琳大喊。
剧烈轰鸣声中,钥匙缓缓插入虚空,向右旋钮,好像开启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凯瑟琳怔怔看着无尽虚空的方向,无声流下泪来,直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凯瑟琳低头看去,发现斯内尔醒来了。
那只是初代的一缕残留之力,根本不算完整的意志,却依然压得罗切斯特不得不全力以对!
杜兰德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单手将她揽入怀里,静静拥抱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和斯内尔先走吧,离开这里。”
然后……
双天自己也练成了一部分,本打算在利用完罗切斯特之后,用这招干掉对方的。
斯内尔眼神波动了一下,问:“你能给我什么?”
罗切斯特淡淡一笑,再次低头看向凯瑟琳,“轮到你了。虽然对你那奇特的星术很感兴趣,但我真的无法对你轻言‘放过’。你的潜力太大,就像杜兰德,我不会给他继续进步的空间和时间,对你也是一样。”
斯内尔正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好像已经……有……结果了。”
“滚开!”
咻!
罗切斯特的心跳声再度响起,响彻虚空。
“该死的,真以为我这么容易对付吗?半界降临!”双天咬牙发动最后的底牌,以不完整的“半界降临”对“大界降临”,试图突围而出。
“这钥匙是我的,谁也别想拿走。”罗切斯特轻喝一声,抬手向那钥匙一招手。不可抗拒的无形巨力爆发,远古之匙哀鸣着停下来,居然被罗切斯特强行中断了开门过程。
天空龙咆哮着冲了过来,一口将罗切斯特吞了进去。
直到他的余光忽然瞥到凯瑟琳手里的一样东西。
“这表情不错。”罗切斯特由衷赞道,挥手一甩,将一个黑影扔到凯瑟琳怀里。
杜兰德将女儿交到斯内尔手里:“拜托了。”
强劲的冲击力让凯瑟琳当场吐血,勉强落地之后,才发现罗切斯特扔过来的,是父亲杜兰德的身体。
刹那之后,一切重归漆黑。森德洛和双天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两道流光从远方继续而来,狠狠撞向罗切斯特。
刹那间的光华,甚至让太阳光都无法照亮的无尽虚空,也获得了短暂的光明。
当天瀑消散,罗切斯特随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然后愕然发现:凯瑟琳已经带着杜兰德和斯内尔,走入那重新开启的巨门之中,转眼消失不见。
“初代李尔蒙斯?”罗切斯特猛地仰头,怒吼道,“你一个死人,也想来阻挠我?给我破!”
凯瑟琳连忙看去,只见森德洛所化的位面虚影裹着双天,穿过虚空隔膜,向着无尽虚空的方向而去。
斯内尔停下脚步,把凯瑟琳放下来,两人孤零零地站在广袤荒芜的虚空中,看着远方那如烟花绚烂的爆炸光辉。
双天被那不大却浓缩的森德洛位面一下裹住,他愤怒地嚎叫,奋力挣扎,身体却开始融化。
只是此时的杜兰德,已经没了气息。
凯瑟琳则直接冲了上去,眼神里满是仇恨的光芒。
“爸爸!已经结束了吗?你赢了吧?”
当钥匙即将落入罗切斯特手中的一刻,遥远的森德洛位面陆块之中,初代李尔蒙斯的身体微微动弹了一下。庞大的意念缓缓复苏,化为一道天瀑,直接出现在罗切斯特的上空,当头落下。
强劲的战斗余波向四面八方散发,凯瑟琳不得不退到远处,顺便把昏迷不醒的斯内尔护住。
杜兰德脸色微变,语气严厉起来:“没时间了,你快点走!”
“这是最后的时刻了,我也没办法瞒你。”杜兰德温柔地说,“罗切斯特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我没办法杀了他,只能和他同归于尽。”
罗切斯特俊美的脸上露出恶意的微笑。
没想到此刻在森德洛手中,忽然展现出了完整而强横的“大界降临”!
罗切斯特并不着急。没能亲手杀死杜兰德,是他的一大遗憾,接下来他要好好享受扫清剩余路障的乐趣。
凯瑟琳拼命摇头,死死抓着父亲的衣角不肯放手。杜兰德咬牙一巴掌推在凯瑟琳的肩膀上,一缕审判之力注入,瞬间让凯瑟琳动弹不得。
妖精灵始祖、双天、森德洛。
罗切斯特被撞得倒退回天空龙的肚子。双面天枰轻轻唱起赞歌,挥动权杖,燃烧了自己,并以自身为火种,以天空龙为燃料,点燃熊熊火焰!要将天空龙体内的罗切斯特烧化。两名至强者留下的分身,拼上了全部的力量,只为拖住罗切斯特。
斯内尔不可思议地看过去,只见一道身影缓缓从那硝烟尘埃中走出来,脸色苍白,容貌俊美。
森德洛温柔的声音传递过来:“小凯瑟琳,帮我告诉杜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希望可以……再和他……并肩作……战……”
凯瑟琳心中涌起极为不祥的预感,抬头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们先走?爸爸你要干什么?”
“真是差一点呢,我就被杜兰德杀死了。我那兄长都做不到的事,杜兰德几乎做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凯瑟琳赶紧抹去泪水,回头看去——
第五层空间其实并不存在,或者说那世界罗盘本身,就是第五层空间中的宝物。
而“大界降临”,这是位面意志化身的独有能力,被妖精灵始祖改进之后,成为了他们这类存在的最强能力。
“我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