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光、空间、战斗、命运的气息,缠绕在位面之外,好像一条条绚烂的金色光带。
“……杜兰德,三个月前,当你强行介入到我和双天与罗切斯特的战斗中,帮我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让我重新掌握了主动时,我真的以为,我的命运能够被改写。但结果,双天和罗切斯特都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击败了前者,却杀不死他。至于后者,罗切斯特……”
周围的场景越是辉煌灿烂,杜兰德内心就越是孤寂无援。
很多事情,梭罗并不需要多说。
位面在颤抖长鸣。
堡垒内的战斗法师们震惊着,惊叹着,也在欢呼着。
明白缘由的诸神默哀着。
现在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啊。
“青色愤怒马努斯大人,丧失战力。”
无数能量狂潮,在杜兰德的控制下,在他前方汇聚,凝成一尊巨型的矮人罗切斯特和一尊金色光人双天的形象。这当然不是真实的敌人,而是杜兰德虚构的。而杜兰德一步步走向敌人的身影,依稀和李尔蒙斯一步步走向树世界的背影重合。
“光辉女神米洛,已死。”
直到最后,杜兰德都没开口问梭罗到底赢了还是输了。梭罗也没有主动提起。
“怎么……会……”
如此伟岸,如此尊贵,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会输?凭什么要输?!
单单三句话,就让无数还沉浸在欢庆之中的人们定格呆滞,然后一片大哗!
如今随着梭罗的注入,森德洛大地好似重新焕发生机,不止圣山重塑,就连那因战争而满目疮痍的大地,也在自行修复着。
巨大的紫色刀光亮起,贯通了整个有尽虚空的范围!!
杜兰德站在位面顶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在位面顶端,杜兰德缓缓收回审判战刀。
梭罗就算战败,也不可能没有战果,杜兰德相信梭罗大人肯定还是为自己和森德洛争取到了时间。
不明所以的人们盛赞着。
第二代李尔蒙斯取走了前代自己的一半心脏,才得以摆脱2号天选卫士的身份,彻底觉醒,重归巅峰。
“预言者梭罗大人,已死。”
……
“梭罗大人……可能陨落了。”
就像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老人,在和自己的小孙子,做最后的道别。
“你不可以。”梭罗轻轻摸着杜兰德的脑袋,微笑说,“你在马努斯身上的赌博成功了,因为那本就是一个分成两条线的命运岔路,一条成功,一条失败,你走上了成功的那条,所以你赌赢了。可我和马努斯那孩子不同,我身上的命运之路没有分叉。在我身上,你不可能赌赢的。”
刀魂不知何时又从心脏里出来了,难以置信地说:“梭罗……大人,不仅补全了森德洛的本源和至高规则,还将主星辰包含的星术规则也引导到森德洛来了?!天哪,这样的人怎么会输!”
好似天瀑。
“没错,一定是的,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其实从见到梭罗的第一刻起,杜兰德就看出他败了,没能战胜两名至强敌人的联手。这不代表梭罗不够强,换了任何一位历史上的至强者,都不可能做得比梭罗更好,包括李尔蒙斯。
那路没有前路,也没有后路,只存在于杜兰德脚下。
这一天,亿万位面的无数生灵仰望天际,呆呆看着好像横贯天空的紫色刀形的光芒,彻底失语。
在距离位面的不远处,一个新生的位面已经初具内核雏形,正在飞快地生长着。
杜兰德忽然举步,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
而杜兰德已经泪流满面。
而杜兰德凝视着屹立于自己身前的罗切斯特和双天的能量雕塑,手腕一转,刀锋自下而上——
刀魂看着沉默孤独地走向敌人的杜兰德,看着那苍凉决绝的背影,忽然大喊一声:“喂,杜兰德,你……还有我啊!”
“肯定是战争打赢了,战斗先祖们显灵了!”
马努斯注定不可能在短期内醒来了,提前退出了这场矮人战争。而梭罗,即便在未来觉醒重生,隔代双生为第三代梭罗,也不再是杜兰德认识的这个梭罗了。就好像杜兰德和极冻审判巴尔巴辛都拥有“审判者”之名,却不是同一个人。
这一刻,他的生机已绝。
这时候,梭罗已经将自己的全部感悟和修为,尤其是对“真眼式”的领悟,尽数灌注到了杜兰德的体内。
周围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所有能量潮汐和时空乱流同时一震!然后无声湮灭,形成一个以森德洛为中心的超巨大的真空环境。
杜兰德用沉默发问。
“菲波,怎么了?这好像是至强者陨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