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红袍男人故意顿了顿,然后咧嘴一笑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好奇吗?这杜兰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红袍男人不紧不慢地说着。
“——观察员女士,请问,我能站在这里吗?”一个红袍男人无声出现在冷面美女身旁,与之并肩而立。
“嗯?什么?”
红袍男人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兰子想了一下,分析道:“2级预备神中,有个灵魂行者巴洛克,是圣灵流派的修炼者,灵魂手段非常强大,会不会是他?如果是的话,那么至少可以确认:抓走梅席夫的人就是灵魂行者了。”
“好奇。”朵朵坦然承认道,“但我不想被斯内尔左右。我不喜欢那人。”
“所以,只要能把洛凡和约翰先救出来,那接下来无非是一个蹂躏和碾压的过程罢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无惧这所学院中的任何人!这一点,你要牢牢记在心里。至于公开审问也好,龙舞者灵魂行者甚至是执法者也罢,还有山顶上那个喜欢在背后搞阴谋诡计的混帐东西,统统可以去他妈的。”
“但,我们没必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杜兰德目光变得有些幽冷,“审问也好,将2级预备神召集与此也罢,这些我们都可以不用在乎。我们要在乎的事情,目前只有一个:把洛凡和约翰救出来!”
“杜兰德?这场公开审问和杜兰德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
红袍男人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反问了一句:“你不想知道杜兰德是谁吗?”
就在距离大草坪和真名石碑不是很远的一片密林之间。
她就站在这批2级预备神的头顶,但就算有人抬眼看过来,也不会认为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人,而会认为是树林背景的一部分。
红袍男人再次提起了手中的梅席夫,说,“帮我解开他所受的灵魂奴役,然后我们就能对他进行搜魂,他是从外界来的,应该知道杜兰德在学院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也是,杜兰德不过一人而已。那就这么说定了?联手往死里打?”
“应该吗?”
杜兰德却沉默着没吭声,心中暗自思忖:“灵魂行者么?不,也许不是,现在正在破解我留下的奴役印记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灵魂行者有这样的实力和水准,应该早就前往1级预备区了才对。”
“行,明白。”兰子用力点头,“所以呢?你的计划是?”
“那就巧了,我抓住的这人,名叫梅席夫,恰好是杜兰德的灵魂奴仆!”红袍男人拎起一个软绵绵的人,正是梅席夫,顿了顿接着说道,“朵朵,我记得你是圣灵流派的大师吧,比真名碑下的那个灵魂行者可强多啦,甚至能轻易扭曲其他人看到你的时候,对你的认知——是把你当作人呢,还是背景呢——你都能在潜移默化间进行操纵。”
“没说要被他左右啊!我们只是遵从我们的好奇心,对杜兰德这个新生进行一番研究而已。况且,你是观察员吧,观察员的职责是观察新生的表现,不应该对杜兰德进行一次深入的研究吗?”
单单这一点区别,便足以显出这位红袍男人的不同一般。
朵朵点头:“嗯。”
杜兰德正在和兰子说些什么,却忽然脸色微变,旋即变得有些阴沉起来。
“为什么?”朵朵问。
“一个新生,不知来历也不知底细,居然连面都没正式露过,就惹得我们这些人,为了他而如此大动干戈。而且,斯内尔又隐约向我暗示过,水神塞尔东大人似乎也对学院中的杜兰德非常……重视。”
“打,只要杜兰德出现,就打。大家一起上,联手把他往死里打!”
朵朵叹了口气:“有话,就直说吧。”
“这是……”兰子凑近了一看,脸上露出一个有点懵、又有点萌的困惑表情,“……两副面具??”
“你为什么要解开这人的灵魂奴役?另外,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是这次的观察员,不能介入2级预备区的纷争。我跟了洛凡二十多天,老实说,还挺欣赏他的,但洛凡被抓的时候,我也只是看着。因为这是规矩。”
杜兰德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伸手入怀,取出了两张薄薄的东西。
在别人看来只是背景的冷面美女,在红袍男人的眼中,是一个人。
红袍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变得低沉起来:“斯内尔他……也联系过我了。他拜托我调查一下,看杜兰德是否是通过‘正常途径’来到2级预备区的。他不止找了你,也找了我,而且你我都很清楚,这场高调得有些不合逻辑的公开审问,这场明显针对杜兰德的公开审问,恐怕也和斯内尔脱不了关系。恐怕除了你我之外,他还联系了那边真名碑下的、我们的执法者女士。”
红袍男人收敛了笑容,目光扫向大草坪上的2级预备神们,缓缓说道:“这场公开审问,之所以要如此高调,明显是针对杜兰德的,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是,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杜兰德呢?真的有必要这么高调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啊?——肯定,有很多人都在这么疑惑着吧。”
杜兰德在梅席夫的灵魂中,种下奴役印记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一条无形的灵魂通道了,杜兰德的力量能通过这条管道,直达梅席夫的灵魂。但要说其他人的力量,也能找到这条只存在于冥冥无形之中的灵魂通道,还能逆着通道抵达杜兰德这头的话,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冷面美女却冷冷打断了他:“有话直说。”
就是这样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人,其实是和执法者实力相当、甚至还要更强一筹的来自山顶的1级预备神。
“逆溯?这也能做到吗?对方这么强?”兰子有些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