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打算按照您的规划与预想来解题了。”
她率领着只剩下五十人不到的军队，沉默地进驻要塞，走上最高的那座黑色古塔。
但这时，魔龙忽然愕然低头，发现自己的一对前爪上，没来由地开始渗出殷红鲜血，红得异常刺眼。
杜兰德已经来到中年男人面前。
而是根本就没想到过要退！
而杜兰德始终没能答出来。
手握审判战刀，杜兰德瞬间就宁定下来。心念微微一动，身上开始浮现出一件件战袍、防具、装备。武装延伸已然全力发动。
按照原本的计划，今天是解决掉鲁格的日子，也是正式出击前去和洛凡汇合的日子，却因为杜兰德的修炼忽然出了问题，让整个局面骤然发生了颠倒。
“但谁说一定要理解才能施展？”
而这一次，杜兰德没有给出回答，他沉默着看着对方凝视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你不用继续问了，真的，没有必要继续问这个问题了。”
……
鲁格也伤得不轻，却比孙孙的状态好很多。
“怎么办？”孙孙问兰子。
兰子是个善良的女孩儿，更是个坚强的女孩儿。
光与暗的奇异空间中，杜兰德近乎虚脱地半跪着。
兰子死死盯着鲁格猖狂的笑脸，咬牙说道：“如果不是杜兰德修炼出了岔子，你有十条命也不够他杀的。”
至于两仪是什么……
对于杜兰德的话，中年男人没有回应。
“您要知道，我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不是那种好孩子、乖学生。”
他的身体已经三次濒临彻底消散，却被他顽强地顶了过来。在这片空间中的，是杜兰德的灵魂，不能离开，挣扎在生与死之间。而在外界的兰子和孙孙的感受中，杜兰德已经三次气息全无，宛若死人。当灵魂气息消失的时候，哪怕肉身依然活着，人其实已经死了。
……
而手持黑白双刃的中年男人仍以不变的姿势，站在对面，用不变的口吻重复问着：“告诉我，两仪是什么？”
鲁格脸色微僵，旋即笑得更加愉快：“原本不该输，现在却要输了，很郁闷吧？很不忿吧？但，这就是现实！！”
远在千里之外的夜翼刚刚打下了她的要塞，晨昏塔林。
“是谁这么规定的？！”
站在塔顶，站在属于她的王座之前，夜翼伸手取下了王座上的暗夜王冠，然而手指触上王冠的刹那，咔嚓一声——
“所谓的超精复制之力，本就是这么用的！！”
神秘又尊贵的王冠上浮现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纹。
而且他的认知，已经隐隐达到了某个目前的极限，无论再怎么体悟思考，都已经没有进步空间了。无法再更进一步，也就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永远陷在“无法回答而被斩、然后继续被问”的死循环之中。
“怎么……回事？”兰子看着独自一人回来的孙孙，“约翰他人呢？”
“你就算再问一万遍，十万遍，一百万遍！我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他脸上挂着一丝奇异的狠笑：“我知道，通读完那本《两仪眼》，通篇理解之后，才有资格来到这里。您当年留下这套典籍的时候，应该是这么设计的吧？但是，我不一样啊。”
……
近距离看着男人的眼睛，看着男人眼中的光暗双鱼，杜兰德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一样，我不是用您预想的方式，来到这片空间的，我用的是复制之力，我用的是强行复制的方法，来到了这里。”
杜兰德咧嘴笑了笑，忽然一抬手，掌间浮现出一柄深紫色的修长战刀，刀锋一动，径直对准了中年男人的脸！
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兰子，终于彻底陷入无措。
杜兰德缓缓高举起审判战刀，最后说道，“如果您不给我两仪的真意，我就只好自己来抢。虽然我无法回答你两仪是什么，但这一次，我倒是终于理解了复制之力是什么——是抢，是夺，是偷，是窃。‘知其然’即可，根本不需要‘知其所以然’！”
杜兰德强行让自己已经有些不受控制的身体重新站起来，苦笑了一下，到目前为止，中年男人已经问过两万六千次“两仪为何”了。
他身上没有多少血迹，但身形已经变得有些通透、有些虚淡了。
认清了这一点的兰子沉默地将杜兰德抱起，扛在她那并不宽阔的肩上，说：“走。”
这一天，兰子和孙孙带着昏迷不醒的杜兰德，亡命奔逃。
“您希望来到这里的人，答出您的问题，然后才能得到两仪的真意，然后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