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脸色不动，沉静地与琴对视着，片刻后竖起三根手指：“三天，足矣。”
即使琴还未细说，杜兰德也知道回归通道并不安全，反而充满危险，只看历代奇迹城主至少有一半死于那条通道，就知道这路绝对不好走。
“所以——”
杜兰德默然。
夜翼微微提高了声调，比其他战斗法师更加漆黑深沉的如夜双眸隐现异彩。
她停下脚步，面对杜兰德，很坦然地说道：“要等到我恢复伤势，三天不够。三年、三十年……甚至三百年，也还是不够。”
“杜兰德，你现在的能级，应该是16个单位吧？嗯，在能体境中也算不错了，不过离‘能级极限’还差得远呢。”
白打从被杜兰德一招击败，就一直有些愣愣出神，心不在焉地站在那儿，闻言随意应了一句：“我？我随便……唔，反正我始终跟着城主大人。”
斜阳映照之下，杜兰德和夜翼并肩走在一片草坪上，他皱眉看着夜翼，神情不解，“三天的时间对我来说足够休整了，但你不一样，你——”
胆大还要心细，对于已有的情报，杜兰德还是要先研究得尽量清楚，因为这都是必要的战前准备。
第三步才是想办法打破被李尔蒙斯堵住的屏障，彻底脱困。
杜兰德见状不由皱眉，心想堂堂大好男儿活成你这个样子，也算是一大悲哀了，可惜了妖孽般的天赋。
而琴这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似乎完全忘了之前在大殿中的尴尬和不愉快。
杜兰德心想又来了，这一路上夜翼不止一次告诉杜兰德：如果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一定要撇下她，以自己求存作为第一要务。
夜翼很冷，但她出奇地敏感，杜兰德正担心着，还什么都没说，她便重重哼了一声，斜睨着杜兰德冷冷说道：“怎么，觉得我拖你后腿了吗？”
“这个好说。”琴很大方地摆了摆手，“那么，杜兰德先生想要修养多久呢？”
第一步是潜入湖水深处，进入回归通道。
这种程度杜兰德自问也能做到，但以夜翼现在能发挥出来的能级，似乎没道理斩出这么强的一刀啊，她的黑刀“夜兽”是这么强的刀吗？
“我们什么时候闯这条回归通道？”杜兰德看着琴，直接问道。
第二步是走到那道阻断通道的屏障。
“你是想说我的伤势太过沉重，三天一定不够吗？”夜翼笑着反问了一句，说着还咳嗽了两声，气息略显虚弱。
“……少了神袛那浑厚之极的能级，我反倒被逼着重新审视自己的神级能力，以及融合黑暗神火之后学会的黑暗规则，渐渐地，有了新的感受。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吧，我……又有了一番突破！刚才那一刀，就是突破后的成果。”
夜翼轻声说着，口吻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述说别人的伤势，“我和远古力泰坦干架的时候，就已经被伤到根本了，后来连番受伤，如今的伤势已经沉重到只有回到森德洛才能修复的程度了。”
杜兰德吓了一跳，上下打量着夜翼：“你的伤势，已经沉重到这般地步了吗？”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聊到了杜兰德目前的修为境界。
很快杜兰德又有些担心起来，要知道那回归通道危机重重，只看以琴的实力都走不过去，就知道一定无比艰难。夜翼如今这种状况，似乎比想象得更加不妙啊，杜兰德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闯回归通道的时候保护夜翼周全。
面临困境，无非是走一步看一步，考虑得太多，只会逐渐地消磨掉自己的冲劲和勇气。
杜兰德失笑道：“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吗？城主大人未免太信任我了吧！”
他看着始终如黑色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夜翼，忽然觉得她这一路上也许比自己想中支撑得更加辛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到这，杜兰德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隐隐蹙起了眉头，“还有，对那个叫‘白’的小子，还不能放松警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卡罗看你的眼神有些怪异。”
杜兰德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慎重地说道：“另外，有关这条回归通道的已有的情报，我们也希望能提前了解清楚，才好针对性地做些准备。”
夜翼收回黑刀，在杜兰德探询的目光注视下，低声说道：“这些日子，我几乎无法动用能级，神袛的真正力量完全发挥不出来。每一次看到你身为我的后辈，却必须为了保护我而多挨拳头挨刀子，我心中也会难受，也会憋屈。”
……
“能级极限？”杜兰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