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底里，杜兰德很排斥奴役他人，尤其是灵魂层面上的绝对奴役。
“杀了他！！”
杜兰德怔愣片刻，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杀了他！”
而异族们，被永辉凝视彻底奴役的他们一个个悍不畏死，一个接一个地扑进血雾之中，炸开，然后变成血雾的一部分。
“真以为我不会动手杀人吗？”
这一次杜兰德完全没有留手，被杀的异族中，有三个都是火枪矮人。
杜兰德沉着脸蛋，重重一哼，周身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电蛇，形成一件笼罩全身的雷霆纱衣。随后他左手虚抓一记，冰火力量汹涌而出，凝聚成一杆月精灵族风格的战枪，被他握在手中。
他们的攻击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单纯而又疯狂！就像一个个人形炸弹，一旦扑入杜兰德周身一米的范围，就会全身泛起白光，轰然自爆！
随后杜兰德抬起左手，五指凌空弹动起来，如拨琴弦，速度快得幻化出一连串迷蒙的指影。
枪身倏然启动。
此时，眼看着周围的异族老人和小孩们一步步逼了上来，杜兰德却始终站在原地，持刀握枪的双手垂于身侧，迟迟没有动作。
看着继续蜂拥上来的后续异族，杜兰德狞笑着，断喝一声：“滚开！”
说完，他随手丢开手中的橘焰长刀，刀身还未落地，就散作大片大片的碎焰，很快消散无形。
周围这些异族老人和小孩根本没多少战斗力，其中不少老人就连路都走不稳了，最小的孩子身高还不过杜兰德的腰部。他们大多数没有穿戴任何防具，手中拿着最简陋的武器。或老迈、或稚嫩的身子在寒风落雪中瑟瑟发抖，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和恐惧。
“我靠！有没有搞错？！”杜兰德不由怒骂出声，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一群没了蜂巢的蜜蜂团团围住，然后一拨又一拨地扑上来狠蜇几下。
绵密如潮的枪影倏放倏收，杜兰德周围的异族们在前扑的姿势上定格了一下，然后软软栽倒，身下倾刻血流成河。
杜兰德的家乡森德洛是战斗法师的天下，那是一个崇尚武力和战力的主位面，对于“奴役他人之灵魂”这样的手段既不擅长，也不推崇。
他没想杀这些异族，尤其是火枪矮人一族，因此只是单纯地冻住他们。这不仅仅是因为铁拳的关系，也是因为杜兰德本人是牧场之车。
月精灵女孩不止被永辉凝视奴役了，她还被额外施展了圣灵祝福。
莹白色的大雪之中，不断绽放出殷红刺目的血花。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年纪应该不大，小小的脸蛋十分甜美，左右脸颊的白色印记和额头上的十字烙印没有破坏美感，反而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秘。她显然也被奴役了，却和其他异族有些不同。
当然，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伤不了杜兰德，但周围的异族实在太多了！塞勒斯在离开王庭之前，施展出永辉凝视奴役了王庭六族所有的老人和小孩，此时操纵他们发动自杀式人海攻击。从上空看下来，王庭各处身影如潮，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全部向杜兰德的方向蜂拥而来，简直令人看得头皮发麻！
塞勒斯作为神圣永辉术士，精擅“永辉凝视”和“圣灵祝福”这两种传说中的能力，其中圣灵祝福的本质，是塞勒斯抽离出自身的部分灵魂，附着于施法对象身上，施法者和被施法者将拥有共同的视野。
塞勒斯脸上写满了复杂与困惑，如果说杜兰德之前的种种表现只是“强大”的话，那他现在的手段，已经有些超出塞勒斯的理解范畴了。
距离杜兰德三十多米外的一栋矮人小屋的屋顶，站着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月精灵女孩。
这是两个人的罪恶。
看到这一幕，哪怕杜兰德曾经见过位面战争中的种种残酷，他依然皱起眉头，脸色有些阴沉地自语道：“塞勒斯，做得相当绝啊！”
杜兰德流落异界这么多年，尽管他对于大多数本位面土著有着压倒性的实力优势，却几乎没有仗着实力强横，就随意出手奴役他人。唯一例外的只有老巫妖肯特，杜兰德收了他的一缕灵魂之火，不过那也是在老巫妖单方面撕毁双方交易约定之后。
“老实给我呆在这里吧。”杜兰德微微一笑。
他脸上保持着大致的平静，眼神深处却隐约有一丝犹豫和无奈。
作为牧场之车，杜兰德的任务并非杀戮，至少不是这种无意义的杀戮。
杜兰德施展的是月精灵一族的枪术，枪尖一点上，还蘸着一缕蓝得十分纯净的幽冷火焰。这是湛蓝火焰，原本是肯特最拿手的灵魂攻击手段，杜兰德以复制之力学会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