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的江洋和颜汐月谁都没有说话。
江洋连酒意都开始消散了一些。
车停在一处很空旷的半山腰，随着颜汐月下车的江洋只觉得天气有些冷了，特别是晚上。
颜汐月目光眺望了一下远方才开口道：“开始酗酒了？”
江洋下意识摇摇头，只是稍多了一些，算不上酗酒。
目光望着遥遥看着山下的颜汐月的背影，江洋莫名觉得她的背好像更纤薄了一些，刚才在车上，他余光中也注意到颜汐月的脸颊好像更白皙了一些。
脑中的酒意被晚风拂过，江洋脱口而出地说道：“你好像瘦了。”
颜汐月扭过头看向江洋，咧嘴一下：“嗯，是瘦了一点，你知道，我胃口一向不好。”
江洋莫名想到，以前不论高洁还是莫叔都说过，颜汐月好像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能多吃点。
脑中恍惚的，没有在开口。
颜汐月却是继续看着江洋微带调侃的说道：“现在的你，不应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吗？
顾家的大少爷。”
江洋略微有些尴尬的一笑，是啊，所有人眼里，自己现在应该是最潇洒，最得意的时候。
见江洋这副表情，颜汐月也收起了笑容，脸色认真的说道：“知道我找你干嘛吗？”
江洋迟疑了一下。
颜汐月已幽幽说道：“承诺这种事，答应了，就应该做到。”
“特别是别人答应我的事。”
江洋心中咯噔一声，他明白颜汐月说的是什么。
当初颜汐月放他离开的话，他一直没有忘记。
而他也确实没有做到。
“你不会以为做了顾家的少爷，没有守住承诺，我就会当做没事发生吧。”
江洋自然知道颜汐月不会。
事实上，在江洋眼里，颜汐月没有不敢的。
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那件事是我失信于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给你。”
颜汐月眨了眨眼：“什么都会补偿我？顾家的身份真是给了你底气呢。”
说完继续幽幽道：“也对，顾家的继承人，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
顿了一下，目光盯着江洋，才缓缓地说道：“欠我的是江洋，我要的自然也只有江洋才能给。”
江洋明白了颜汐月话里的含义，颜汐月要的不是物质补偿，最起码不是顾家身份带来的那些。
江洋这次没有迟疑的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做到。”
他想和颜汐月做一个收尾。
颜汐月看了江洋一眼，才嗤笑着说道：“怎么？很想和我撇清关系？”
说完也不用江洋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也对，当初就宁愿自残也要离开我身边。”
“江洋，我就那么让你不想和我有交集吗？”
江洋面露为难，因为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他和颜汐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也因为，他怕他会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就像现在，就像知道江月楼，知道颜汐月接触过陆轻音之后。
江洋没法不多想。
但他不愿意再去想。
他和颜汐月最好的结果就是。
相忘于江湖。
颜汐月说完也不等待江洋的的回答，事实上江洋早就做了回答。
他就是不想和自己有交集。
颜汐月也不想再多说其他，只是看着江洋淡淡说道：“在陪我一段时间吧，像以前一样，帮我做事。”
“我们就两清。”
颜汐月这个要求，江洋是没想到的，他的眉头皱在一起：“陪你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