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全都凝结了。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望了过来,好似是等待着故事的后续。
高门小姐和穷书生的爱恨情仇,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事情啊……
“你,你胡说什么……”莫思年呆滞在原地,发愣地退后一步,道:“适才……我们在那里看湖,你说晕船,然后便掉下去了,我何曾陷害你,何曾……”
“那我为何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宋昭君拿出绝杀,有些事说是没有用的,还需要事实来说话的。
这……
此乃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适才他几乎是不错眼地盯着湖面,亲眼瞧见宋昭君在苦苦挣扎,后不知为何,便换了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古怪,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说不出了,对吗?”宋昭君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帕子挪移到眼下,泪水止不住地流淌而出,道:“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落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诬陷、污蔑!!!”
话语落在地上的时候,几乎是炸开的效果。
周围发出阵阵的沸腾。
然后。
“宋二小姐!”
人群中走出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其双手抱拳微微行礼,道:“我是大理寺少卿之子程以南,恰逢同乘船游湖,托大愿做个见证,若所言非虚,定不会让歹人逍遥法外的。”
好歹是高官之子,这话说得有些力度,且还有示好之意了。
“谢过程公子……”
宋昭君微微福了福身子,变相地表示感激。
心中明了。
这份善意,并不是冲着她而来,而是奔着昭平候府而去的。
看吧!
那是陌生人都要讨好的存在啊!
绢帕拿到眼下的位置,擦拭着泪珠,道:“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莫公子邀请我来游湖,就在不远处的船舱中闲聊,后他称寻了个理由出去,而我……左等右等都不见来人。”
“船有些颠簸,我有些晕便出去走走,许是老天爷眷顾我,我竟意外听见门口有议论纷纷的声音……他们说宋二小姐去哪里了,切莫坏主子的事情……”
“当时我吓坏了,根本不敢离去,只得在缝隙处躲着,躲来躲去,忽听得我落水的消息,出来看,便瞧见了这一幕……”
“现在想想,我都后怕,若是我没躲起来,后果要是何等的不堪设想!!!”
泪如雨下,情绪失衡!
字字句句没有控诉和指责,可却像是一盆洗不干净的脏水,直接扣在月青念和莫思年的脑袋上头……
还是怎么冲洗,都弄不干净的那一种!
因为,事情全是古怪。
……
“约宋小姐游湖,不珍惜机会,偏来甲板上来,还闹出这样一遭,简直是其心当诛。”
“还有月青念,我记得不日前她同宋小姐争执过一回吧,莫不成是记了仇,故意寻机会毁人家姑娘清白,这也实在是太恶毒了吧。”
“我的天,再大的仇怨也不能这么干吧……适才去捞人的是花船的侍卫,若真是事成,那都不是屈尊降贵的下嫁,而是一种耻辱,高门若是忍不下这事,都有可能给女儿赐死的。”
“太可怕了,最毒妇人心,恐怖如斯啊!!!”
……
议论纷纷的声音传递而来,全都是对于月青念和莫思年的讨伐,事实就摆在那里,天秤是不自觉地倾斜的。
“你,你……宋二小姐,你切莫冤枉奴家,我……我是听莫公子喊您落水,适才才误会是您的……”
月青念梨花带雨地哭了出来,故作小白花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奴家无非是花船的姑娘,哪里敢诬陷您的清白,十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求宋二小姐明鉴啊……”
语毕后,身子摇曳般跪下,软弱无力的朝下磕着头,一下下地祈求着。
眼泪、示弱!
此乃女人最锋利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