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猎举手敬礼,然后急匆匆的又到下一支部队传令去了。
“孟侠,你别跑!”
张准呵呵的随意一笑,温柔的说道:“没事,王爷不知道,那是正常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孙继明大声回应。
正在这时候,孙继明忽然看到孟侠了。
虎贲军入城以后,福王府自身的护卫军,还有锦衣卫什么的,早就不见踪影了。地上零星的躺着一些官兵的尸体。到处都是混乱丢弃的杂物。有人试图趁火打劫,结果被虎贲军战士给打死了。又有尸体扑倒在水渠里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边的人。
“活捉福王!开仓放粮!”
结果,两人出了福王府,转过两条街道,就发现一大群人在拥挤,好像是要围观什么人。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被围观的,应该就是福王一家子了。果然,围观的人群,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的叫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修建福王府时特地从洛阳城西的涧河引来一股水,进城后流在地下,到迎恩门外的院中时变为明流,改名福水,所以这三座桥就叫做洪福万年桥,简称洪福桥。
入城以后,虎贲军战士一边追歼残敌,一边大声的宣传口号。这是李岩想出来的口号。他还写了很多告示,可以沿街张贴。这一下不得了,好多贫苦的民众,都加入到了虎贲军的行列。他们主动的给虎贲军战士带路,向福王府冲杀过去。
他们在王府里面走,感觉就好像是漫步在云端一样,感觉非常的不踏实,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梦醒来以后,眼前的一切,都要全部消失。可是,奇怪的是,这个梦,一直都没有醒,反而有继续向前发展的趋势。
福王额头上冒着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都是下人的功劳,下人的功劳。”
他来到孙继明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孙老哥,你咋这样悠闲呢?抓到福王没有?”
他问了一下,知道这里叫作西三库,藏的全是上等绫罗绸缎,各种玛瑙、翡翠、珊瑚、玉器、金、银、铜、漆古玩和各种名贵陈设。谁也不知道到底价值多少银子,因为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珍贵的东西。从打开的门缝里看进去,的确如此。
其实,在城破以后不久,张准就已经骑马入城了。他的到来,静悄悄的,只有王时德、李岩和部分的狙击手跟随。甚至,都没有外人辨认出,他就是张准。街道两边,有好些百姓,正在等待张准的到来,结果,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从他们面前骑马路过的年轻军官,就是他们要苦苦等待的对象。
张准笑眯眯的说道:“王爷放心,我这次来,只是要钱,不是要命的。王爷家财千万,多得花不了,我来帮你花花。”
福王瘫痪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叫道:“饶命啊!饶命啊!”
张准意味深长的一笑,慢悠悠的说道:“二百九十八万石,王爷记清楚了?”
“将福王等人都押回去福王府,都督大人在那里呢!”
“我去追福王去了!”
也是,在洛阳城的里里外外,都是虎贲军骑兵的人,福王一大群人,不可能跑得了多远。特别是出城以后,更加的容易寻找。虎贲军骑兵每个营,其实都是留有骑兵在城外游弋的,只要是城里有人跑出来,他们肯定会发现的。福王和他的家眷,想要跑出去,那是不太可能的。
孙继明扬声叫道。
孟侠急忙说道。
孙继明半信半疑的摇摇头,转头进了福王府。
“冯伟已经派了两个协的战士,在周围仔细的搜索,又派了一队骑兵去截断去孟津过河的道路,他自己押着几个太监也出城去了。其他的部队,也都安排了人手,在城里城外,都仔细的搜索。福王一大家子人,肯定是跑不远的,抓到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声传呼,随即从迎恩殿的汉白玉陛阶下边响起来一阵鼓声。张准带着王时德、李岩等人,缓步走出便殿,从一个叫玉华门的西角门来到迎恩殿。这迎恩殿是王府主殿,十分雄伟,黄琉璃瓦闪耀金光。殿里正中间设一朱红檀木描金缕花王座,上铺黄缎座褥。前檐有七尺深,斗拱,飞檐,彩绘承尘,四根一人抱不住的朱漆柱子。
“大人说,尽可能活捉福王。”
“那就行!”
“哒哒哒!”
“抓到福王了!”
“活捉福王!开仓放粮!”
这时候,熊骑营指挥使谢志友拍马赶到,向于影幽大声的说道。
“活捉福王!开仓放粮!”
他以前也是狙击手,和独孤猎他们是一伙的,相互间的关系很好。这时候虽然在不同的部队,见面以后,还是跟老熟人一样。
雕骑营的这些家伙,在入城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大量的封条,上面全部都写着雕骑营的大宝号,只要看到有价值的地方,上去将封条一贴,这个地方就成了雕骑营的战利品了。
听说张准已经入城来,还到了福王府,正在拥挤看热闹的人群,都自动自觉的散去,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史立威摇头说道:“没有呢!还在找!刚才冯伟审问一群太监,知道破城时候,福王父子和老王妃、小王妃都换了衣服,由亲信太监和一群拿重金收买的卫士护送,从这后宫门分三批出去上了城。只是这留下的太监都不是亲信太监,不许跟随,所以出宫以后的踪迹他们也不清楚。”
“好!”
两人带着各自的部下,一路搜索前进。一路上,不断的看到穿着官军号衣的尸体躺在附近,粗略的检查一番,发现是护卫军的尸体。他们继续匆匆往前走,从后花园的旁边绕过,看见有些战士将虎贲铳背起来,手里提着鹰眼铳,在花园假山上下、鹿圈前后、豹房左右,到处寻找残敌。
福王再也没有以前的半分趾高气扬的样子,眼神里全部都是绝望和惊恐,脸上的肥肉,不断的抽搐着,嘴角边还有不由自主流出来的白沫。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是,是,是,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