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挺直身躯,来到高起潜的面前,不卑不亢的问好。
没有人回答,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张准直截了当的说道。
“吴大人请讲。”
“黄总兵,你是什么意思?”
黄亮立刻带着几十名的虎贲军战士上来,一个个都手握腰刀,就要将那些明军士兵都杀了。然而,即使死到临头,那些人还是没有说话。他们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好像是完全认命的样子了。
黄得功微微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难道,我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难道,我们自己人杀自己人?然后让鞑子捡便宜?”
张准恼了,用力的挥挥手。
“押下去,关起来!”
张准目光如电,深深的落在黄得功的身上。
就算他们全部投靠鞑子,张准也不会有丝毫的恐惧。一群为了私人利益,不惜投靠鞑子的汉奸,留来做什么用?全部杀了是正经!中华民族什么人都要,就是不要汉奸!好像祖大寿这样的,根本就是兵痞。他两次投降鞑子,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吴三桂的语调,听起来怪怪的。
只需要说一个姓就知道了,不需要说其他。因为,这个姓,在辽东,代表了很多人,如祖承训、祖大寿、祖大乐、祖大弼、祖宽等等。这个姓,还代表着很多含义,如辽东本地派,李成梁后人,辽东军事集团等等。反正,明白的人会明白,不明白的人永远都不明白。
“监军大人!”
吴阿衡皱眉说道。
在三个顶级大员的面前,黄得功、唐通、曹文诏、曹变蛟,以及其他跟来的十几个总兵官,只有靠边站的份了。崇祯年间,明军至少有上百名的总兵官,这些总兵官又有半数以上,都在辽东。这么多的总兵官聚集在一起,的确让人叹为观止。用一句俗话说,扔一个砖头,砸死三个总兵官,形容眼下的情况,是非常适合的。
张准冷冷的问道。
张准忽然冷冷的说道。
吴阿衡不冷不热的向张准打招呼。
“路上倒没有什么辛苦的,就是到达松山堡以后,被人施展了一个下马威。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被人暗算了。各位要是仔细的闻一闻,可能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杀戮。”
比如说,曹文诏、曹变蛟这两个总兵官。这两个家伙,一眼看过去,就是桀骜不驯的人物。曹文诏本来一直都在镇压陕西流寇的最前线,去年才调往辽东的。可见,明国朝廷,的确是不遗余力的往辽东集中精锐,试图反击鞑子的。只可惜,这样的想法好是好,就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黄得功向张准打个手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人见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对方没有什么好话,张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话。辽东又不是他想来的,是皇帝老子叫来的,你们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们更加不顺眼。耗费无数钱粮,却被鞑子压得死死地,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高起潜的回应,十分的亲热,就好像是看到了老熟人一样。
事实上,要说两人的关系,还真是不算浅了,只是两人没有见过面而已。两人之间,真的是有太多的事情心照不宣了。
张准绷着脸,严峻的说道:“黄总兵,回答我的问题。”
至于吴阿衡,则是偏向于文弱的书生,脸颊瞿瘦,眼睛深陷,不苟言笑。要说高起潜给人非常平和的感觉,这个吴阿衡,则是给人一种清高的味道。明朝的大部分文官,都有这样的味道。他们明明是统军的主帅,却总是不愿意和手下的丘八将军们打成一片。双方互不了解,打起仗来,自然是破绽百出。
黄得功似乎动了感情,几乎是冲着张准嚷嚷起来。
张准冷冷的喝道。
高起潜的脸色微微一变,向黄得功皱眉说道:“老黄,怎么回事?”
“都督大人,背后的那个人,姓祖。”
高起潜随即介绍自己带来的随从。他带来的人员,还真是不少,武官品级最低的,都是正一品的总兵官。文官品级最低的,乃是正四品的兵备道。看到这些人,张准才发现,大明朝还是有不少的精锐的,只是他们在辽东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机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名字。
黄得功大声的叫道。
他当然不会明白,张准为什么要借题发挥。对于辽东目前的现状,张准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不想要这样的一群人。与其修修补补,不如全部敲碎重建。他就不相信,辽东的本土势力,有投靠鞑子的勇气!白痴都看得出来,皇太极这次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连自己的老本都快要折腾光了。哪个白痴这个时候投靠鞑子,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此言一出,高起潜顿时愕然,吴阿衡也顿时愕然,所有的总兵官都同样是面面相觑,满脸的愕然。曹文诏和曹变蛟互相对望一眼,都暗暗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位都督大人,手段凶残啊!
“蹲在地上!”
“双头抱头!”
赵宇晨大声的喝道。
“斩!”
看来,姓祖的三个字,对两人似乎也有些触动。要是没看错的话,两人说不定在姓祖的手上,还吃过一点儿亏,要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他们两个,显然没有张准这样的杀戮果断的能力,要是遇到刚才那样的情况,十有八九是要妥协的。
张准冷冷的说道:“不知道祖大寿在什么地方?”
“好吧,黄总兵,这里是你的管辖区,你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张准的口气有点冲,似乎有小题大做的意思啊!
“都督大人!”
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操纵着辽东的具体事务。辽东监军、蓟辽督师、辽东巡抚,都需要看这群人的脸色而存在。如果上头的意思,符合他们的需要,他们才会积极的配合。否则,阳奉阴违,磨洋工,打冷枪,甚至是暗杀手段,都层出不穷。
“黄总兵,你要做什么?”
那三十几个的辽东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重新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们的神情,还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僵硬。好大一会儿过后,依然没有人说话。他们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清楚,就是宁愿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