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嗵嗵嗵!”
片刻之后,鞑子骑兵的先头部队,好像一阵风的,直接卷入了码头。冲的最快的,乃是两个鞑子的白甲兵,还有几个鞑子的红甲兵。显然,由于地位上的差别,白甲兵和红甲兵的战马,也是最好的,奔跑起来速度最快。
卓纳是正蓝旗旗主岳托的亲戚,在正蓝旗的地位还是不错的,以前是牛录章京。后来,他被调到了镶蓝旗,晋升了一级,成为了镶蓝旗的甲喇章京,从此进入皇太极的核心圈子。由于正蓝旗旗主岳托,还有镶蓝旗旗主阿巴泰,都准备参与皇太极的南略大军,因此,目前的正蓝旗和镶蓝旗,都是代善在管。
“噗!”
由于人手不够,只有将五艘大船暂时先带走。其余的小船,暂时放在这里。必要的时候,直接将其击沉。反正,肯定是不能留给鞑子的。连一艘舢板都不能留给鞑子!
“哒哒哒!”
残存的鞑子骑兵急忙后撤,一直撤退飞龙炮的实心弹射击范围之外,才开始重新整队。虎贲军海军的大炮,也渐渐的停止。撤离到外面的登州水师战船,和虎贲军的战船,汇合以后,根据黄世军的旗语,缓慢的整队。由于战斗的需要,登州水师的战船,暂时还不能离开战场。
葡萄弹打不到来袭的鞑子,实心弹却是可以的。飞龙炮的射程,有差不都五里左右,足够将实心弹达到距离码头比较远的岸上。即使不能直接打中鞑子骑兵,也能震慑一下对方。鞑子骑兵气势汹汹的扑上来,虎贲军海军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是?
真是太凶残了!
“安排大家上船!”
看到岸边聚集了大量的鞑子骑兵,虎贲军的所有火器,无论是大炮,还是虎贲铳,甚至是鹰眼铳,都全部开火了。
好像是雷鸣一般的马蹄声,迅速的震动了蜈蚣湾港口。
虎贲军的火器太厉害,大金军要是不迅速撤退的话,就要全部葬送在岸边了。在虎贲军海军的葡萄弹面前,鞑子骑兵的盔甲,实在是不够结实啊!即使是白甲兵的盔甲,依然无法阻挡弹珠的攻击。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绝对不会相信,在明军眼里最是凶残的鞑子骑兵,在虎贲军的面前,就好像是面条一样的脆弱。虎贲军的大炮火铳不断的发射,鞑子不断的倒下。在虎贲军的打击下,鞑子骑兵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即使是最精锐的白甲兵也不例外。
还有更多的实心弹落下,大部分都打空了,只有少部分准确的落在鞑子骑兵的队伍里面。陆陆续续的,有鞑子骑兵被实心弹打中,直接翻滚在地上,造成一定程度的骚乱。有鞑子骑兵的战马,被倒地的战马绊倒,于是相互间撞成一团,造成更大的混乱。
最可怜的是被打中的战马,同样是躺在地上,发出悲痛的嘶鸣。战马的生命力,显然要比人强很多,即使被多枚的弹珠打中,依然可以继续苟延残喘。它们在血泊里拼命的挣扎,试图逃离弹珠的溅射,可是,没有了主人的操纵,它们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逃避。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更多的弹珠打中,彻底了结。
以前,明军好几个人一拥而上,都未必能够杀死一个的鞑子,自身反而要承受巨大的伤亡。尤其是面对鞑子最精锐的白甲兵,明军即使是用人命去填,也未必能够换取对方的性命。一个牛录的鞑子,就跟对抗上千乃是数千的明军。一个甲喇的鞑子,就敢对抗数千乃至是上万的明军。
“太厉害了……”
马背上的鞑子骑兵,不断的放箭,试图拦阻登州水师战船的离开。只可惜,他们的箭镞,射程有限。箭镞飞到一半左右的距离,就摇摇晃晃的掉下来了。借助北风的帮助,登州水师的五艘大船,都成功的离开了岸边,和岸边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十丈。鞑子的弩箭,显然射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那些幸存的死里逃生的登州水师官兵,知道眼下乃是生死关头,当然要拿出吃奶的力气来,拼命的干活。就算是受伤的,也要拼命的挣扎着上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幸好,看守码头的二鞑子比较懒,船帆什么的,都杂乱无章的摆放在船上,直接挂上就是了。
他有点怀疑,虎贲军是故意引诱他们到达岸边,然后用猛烈地炮火进行杀伤的。上次,虎贲军海军,就是使用这样的策略。结果,迫使大金军不得不撤退了沿岸的大部分军队,只有盖州卫是例外。没想到,几个月不到,虎贲军海军又杀到盖州卫来了。
“哗啦啦!”
“万岁?”
张准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迅速下达命令。
在盖州卫驻扎一个甲喇(五个牛录)的鞑子,绝对算得上是重兵了。须知道,他们可不是鞑子的机动骑兵,而是驻防兵力。这在鞑子的编制里面,是非常少见的。一个甲喇的鞑子,如果是在山海关前线的话,甚至可以单独发起一场小小的战役了。何况,盖州卫还驻防有相当数量的朝鲜仆从军。
张准情不自禁的一愣。
在虎贲军持续不断的火力面前,码头附近的鞑子,成片成片的倒下。而蜈蚣湾码头,也被扫成了一片平地,所有的树木,所有的杂物,都被密集的弹珠,全部清洗过一次。数轮的炮击过后,整个码头看起来,就好像是被最恐怖的冰雹横扫过一样。就连二鞑子原来居住的营房,都被全部砸塌了,狼狈不堪,一片的狼籍。
幸好有过之前的教训,鞑子骑兵不敢全部拥挤到岸边,不然,虎贲军的炮弹,肯定会将他们覆盖的。到时候,鞑子的伤亡更大。卓纳在气恼的同时,又暗暗的庆幸。
如果继续拖延着不走,恐怕就有麻烦了。因为,在盖州城的方向,已经传来闷雷一般的马蹄声。可以预见,肯定是铺天盖地的鞑子骑兵,正气势汹汹的席卷过来。鞑子是断断不会坐视虎贲军将登州水师的官兵,还有登州水师的战船,都全部带走的。
“哒哒哒!”
大炮发射的,当然是葡萄弹了。大量的鞑子聚集在岸边,刚好是葡萄弹密集杀伤的好机会。已经吃过一次亏的鞑子,显然还没有吸取教训,继续闯入葡萄弹的射程。这么好的机会,虎贲军海军怎么会放过?
现在,虎贲军一打就是一片。无论是鞑子的白甲兵,还是红甲兵,又或者是一般的鞑子,在不断落下的弹珠面前,都只有挣扎逃命的份。逃得快的,还能捡的一条性命,要是跑得慢一点,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嗵嗵嗵!”
鞑子骑兵显然很怒火,觉得这些二鞑子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居然让虎贲军袭击了港口,还带走了登州水师的人员和战船。对于这样的人,他们的惩罚方式很简单。他们直接催动战马,从那些没断气的二鞑子身上踩过去,活生生的将他们踩死。有二鞑子觉察到不妙,急忙躲藏起来,结果也被鞑子一箭射死。
“嗖嗖嗖!”
那些鞑子骑兵依然不死心,依然持续不断的放箭。还有人催动战马,试图寻找尽可能突出的陆地,拉近双方的距离。表现得最积极的乃是那些白甲兵和红甲兵,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潜水也要追上来,将登州水师的人员和战船抢回来。
居然有人喊自己万岁?喊虎贲军万岁?
“撤!”
“嗖嗖嗖!”
随即明白。没有经历过这段苦难的人,又怎么会想象得到,他们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投降了鞑子,是汉奸,是难以饶恕的卖国贼。鞑子又怀疑他们是否真的投降,残酷的折磨他们。他们被架在夹缝里面,无奈,无助,悔恨,只有慢慢的走向死亡。想象一下他们,曾经遭受鞑子暗无天日的对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是虎贲军给了他们新生。
张准大声叫道。
“啾啾啾!”
罗凯不敢怠慢,急忙吼叫起来。
“太狡猾了!”
炮声不断的响起来。
这次跟随张准出击的苍山船,船长都是海军最活跃的一群人,包括毛会晖、张学海、张声高等人。其中,又以毛会晖的行动最为积极。他迅速的操纵苍山船,尽可能的靠近岸边,然后不断的开炮。其他几个船长,当然不能示弱,同样是紧贴岸边,进行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