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随意的抬头一看。在他的对面,大约五十米开外,竟然有一个大胖子,正在趾高气扬的不耐烦的看着自己的到来。他身上的衣服,非常的名贵,还戴着大量的金银珠宝饰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有势似的。在他的身边,大约有一百多名的随从,一个个都衣着光鲜,神采飞扬。
“先打十棍!”
“啪!”
“刘仁初,我家大人在此,你速速上来行礼!”
鲁王府的实力,要比衡王府大得多,和崇祯皇帝的关系,同样密切得多。在兖州府,鲁王府就是完全的朝廷。鲁王府还控制这兖州府的大部分田地和经济命脉。有人统计过,在兖州府,至少有四成以上的田地,是属于鲁王府的。兖州府的商业,要是赚取十文钱,其中至少有四文钱是属于鲁王府的。可想而知鲁王府的实力。
倪宠当然不是自己来的。他将自己麾下的全部三千战兵,都全部带来了。明军战兵驻扎的位置,距离虎贲军只有五十丈不到。这些明军战兵也是全副武装的,明显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正是有三千的战兵撑腰,倪宠才没有将张准放在眼里。
双方的军队,相隔大约三十丈,正是虎贲铳发挥威力的最佳距离。相反的,明军的火铳,射程就没有这么远了。在噼噼啪啪的枪声中,明军的伤亡数字,不断的上升。很快,明军被丢下几百具的尸体,向西面仓皇的撤退。
换言之,就算有一百个鲁王在这里,他都只有被打死的份。因为,张准就是要借他向鲁王发出警告:你鲁王不要插手青州府的任何事情,否则,我直接杀上门来!我能驱逐衡王,就能驱逐你!甚至,直接一刀砍了你!他之所以还活着,全赖身上的肥肉,和鲁王却是没有丝毫关系了。
捡回一条小命的刘仁初,趴在地上,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感觉就要断气的样子。但是,他的一颗心,却是放下来了。看来,自己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早知道招惹了虎贲军,会有这样的下场,他是何苦由来?这个张准,真的是狠人啊!
墨煜朗声叫道。
倪宠闷哼一声,脑袋顿时开了瓢。鲜血飞溅,红的白的,都全部飞出来。张准开枪以后,利索的向后退开两步,以免被对方脑壳里飞溅出来的脏东西砸到。倪宠的尸体,随即向后缓缓的倒下。他的双眼,还睁得大大的,好像不相信,张准真的会杀了自己。
“鲁王府的管家在哪里?”张准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要我向你行礼?”
张准悄悄的皱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说道:“请他过来!”
周围的虎贲军士兵,立刻上前,将刘仁初拖下去。
墨煜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仁初的那些随从,急忙上来抢人,却被虎贲军的刺刀死死的制住了。这些随从,也携带有火枪,却是不敢首先开枪。原因很简单,虎贲军这边,有六七百人,而他们这边,只有一百几十人。真要打起来,他们肯定要吃亏。他们依仗的,乃是鲁王府的威严。一旦对方根本不在乎鲁王府,他们就立刻就束手无策了。
看得出,他是充满傲气的,是非常不耐烦的。“本人”两个字,更是将他的这种心态表露无遗。作为鲁王府的管家,他无论去到哪里,代表的都是鲁王府的威严,代表的都是皇室的威严。因此,刘仁初已经习惯了这样颐指气使的场面。在他看来,张准一定会看在鲁王府的金漆招牌上,给足他面子的。
一声枪响传来,响彻整个港口。
然而,藩王府的管家却不在此列。管家是外来人,不受有关藩王管理规定的约束。管家一般又是藩王的亲信,是藩王的心腹,深得藩王的信任,因此,如果藩王府有什么大事,往往派遣管家出面处理。谁都知道,管家代表的就是藩王府。藩王府的管家到来,表示藩王对此事非常的看重。
张准不假思索的冷喝。
“你是鲁王府的管家?”张准不动声色的问道。
“其它如武官诰敕、水陆步骑之操练,军伍之清勾替补、俸粮、屯费与屯种之器械、舟车,军情声息,边腹地图文册,薪炭荆苇诸事,移与相关机构会同处理。各府只有统兵权,调兵之权在兵部。每逢战事发生,由皇帝命将为帅,调领五军都督府所辖卫所之兵佩印出征。军还即归印于朝,兵回卫所……”
连串的枪声响起来。
“你们是谁?”
墨煜马上倒背如流的说道:“倪总兵,后军都督府的职责,你听好了!五军都督府分领在京除亲军指挥使司外的各卫所和在外各都司卫所。凡武职世官、流官、土官之袭替、优养、优给等项,所属皆上报于府,府再转送兵部请选。选定后,经府下达都司卫所。首领官之选授和给由,皆由吏部。”
说罢,挥挥手,刘芒和魏大哥才放开手。
张准伸手将倪宠的尸身一推。倪宠的尸身,就歪倒在地上了。他的双眼,还是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张准。旁边的刘芒上去,在他的脸上踩了一脚,将他的眼睛用脚底抹上。张准收回鹰眼铳,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能奈你何?你说我们奈你何?”
张准微微冷笑,毫不迟疑的说道。
很快,张准就带着二十名的狙击手,重新登上李绩成的旗舰,向安东卫进发。因为这段航路没有什么危险,连三艘护航的苍山船都节省了。从威海卫出发,航行一天一夜的时间以后,张准顺利的来到了安东卫。
其实,刘芒是想直接用军棍将对方打死的,他隐约能感觉到张准的杀意。杀了这个死胖子,张准肯定不会怪罪的。因此,他下手是绝对不留情。只可惜,刘仁初身上的肥肉,实在是太多了。手臂粗的军棍,都根本打不到要害,全部都打在了肥肉上。除非是照着脑袋来一棍,直接将西瓜开瓢。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又太残暴了。
刘仁初顿时又杀猪似的叫起来,惨叫声一声接一声。随着军棍的落下,他的屁股已经完全被打得血肉模糊,棍子每次提起来的时候,都要带起大量的鲜血。然而,刘仁初痛苦归痛苦,却始终没有断气,也没有昏迷过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上的肥肉太多。
张准微微一笑,斜眼看了倪宠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倪宠,你说我兴兵越界,要追究我的责任。那么,我问你,你擅自调兵,得到朱大典的批准了吗?”
“啪!”
得要多么的脑残,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居然以为自己是靠着朱大典的庇护,才混到现在的位置的。你要说他长的是人脑,张准真的很想扒开他的脑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脑,才会糊涂到这样的地步。不过,对于倪宠透露的消息,张准是很感兴趣的。朱大典居然又开始组建骑营了……这是又要准备送战马给虎贲军吗?真是太客气了!
“想打我?”
倪宠直截了当的说道:“张准,你是东江镇的总兵,安东卫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