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菲带走了所有的船只,张准只留下了盐检司的两艘崭新福船,作为新的行动用船。这两艘福船都是崭新崭新的,正好取代原来的旧船。杨国华干脆将旗舰搬到二号福船这边来了。张准给两艘福船,大的取名“福海”,小的取名“宁海”,算是正式的据为己有了。
沈凌菲诧异的说道:“你不回去吗?”
沈凌菲微微愕然。
张准目光熠熠的盯着她,深沉的说道:“会不会是你的各位哥哥?”
张准冷冷的说道:“饶你的性命,很简单,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了。只要你给我认认真真的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你的小命就算是捡回来了。要不然,你继续到地府里面去喝酒吧。”
一切准备妥当,沈凌菲、宁灵薇、黄桂英等人,坐船先行离开。只要出了长江口,基本上就安全了。至于张准他们,则乘坐福海和宁海,向江阴继续进发,去那里讨个说法。
“最好是活捉胡继忠,将他送到这里来!”
沈凌菲还是无奈的摇头,苦涩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次来,只是带走一些药材,别的什么都没有做,应该没有惹到他们吧。要是这样都被他们盯上,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和他们,已经是恩断义绝,你要怎么处理,随你的便吧。”
张友彩不耐烦的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你们镇海卫的指挥使,见到我家大人,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礼!郑芝龙算什么?信不信我们立刻灭了他!告诉你!我们可是从北方来的!”
要说清楚这个江阴巡检司的架构,就要提到南京的权力结构。
张准缓缓的说道:“又怎么回事?”
胡继忠拼命的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他也是接到上头的消息,说是要配合巡检司的人做事。这年头,卫所都沉沦了,巡检司的气焰嚣张,偌大的镇海卫,都不在巡检司的眼里,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崇明沙所?
张准点头说道:“如是跟我说了很多,基本熟悉。再说,俘虏里面有几个人,我会带走的。”
胡继忠身材瘦瘦小小的,像是个盗贼,一双小眼睛游移不定,不断的在沈凌菲的身上来回的游弋。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有色迷迷的眼神,当真是另类。而且,看到张准等人,他还有些嘴硬,心有不甘的说道:“你们是谁?居然敢和朝廷作对?你们是哪里来的海盗?我奉劝你们,速速离开!否则,郑总兵的舰队,很快就要将你们全部打入大海!”
张准沉吟着说道:“这就是关键所在……”
“带你的小队,去将胡继忠收拾了!”
这是给镇海卫的警告。
很快,有人来报,说是崇明沙所的人上来了。带头的,正是崇明沙所的千户,叫做胡继忠的。他带来了大约五十人的家丁。
沈凌菲顿时又恼怒起来,狠狠的说道:“我要杀了这个胡继忠!”
张准冷冷的说道:“扣押沈家的船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巡检司的各位都在九幽地府等着你下去喝酒呢!你要不要现在就上路啊?”
张准在沈凌菲的面前,慢慢的来回踱步,深沉的说道:“巡检司的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查扣你的船只,还不由分说的将所有的三七都扣下来。但是,他们的确这样做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是有人指使他们这样做。为什么有人指使他们这样做呢?肯定是你,又或者是我的行动,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张准淡淡的说道:“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杀人打架的事情,女孩子不要参与。”
第一个职位,当然就是南京镇守太监了。这个职位是南京留守最显赫的职位,也可以说是南直隶的一号人物。这个职位以前又叫南京守备太监,后来改称南京镇守太监。著名的郑和郑公公,七次下西洋回来以后,担任的就是这个职位。眼下的镇守太监,就是张彝宪。
发现胡继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张准只好冷冷的说道:“先押下去!”
“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千户,怎么摆出镇海卫指挥使的架子来!”
“到!”
沈凌菲犹豫着说道:“其实,这批三七,也就是价值几千两银子,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张准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不动声色。
胡继忠一愣,脸色微微一变。
沈凌菲就没有话说了。
张准冷冷的说道:“别人扣了我的货物,我不讨个说法就走,岂不是很没面子?四千斤的三七,起码要讨回来四千两的黄金,才能弥补我的损失。”
这些海盗居然连郑芝龙都不怕,这是哪里来的海盗啊?从北方来的……难道是京师?天啊,居然是京师来的人?除了京师来的人,还有谁敢说要灭了郑芝龙?
张友彩当即下令将胡继忠押走。
最终,有三个职位,变得相当有权力。
张友彩还要继续大喝,却被张准挥挥手制止了。
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从崇明岛向西进发,是逆流而上,而且,这时候吹的是北风。风从扬州的方向,不断的吹来。逆风,逆流行驶,福海和宁海的航行的速度并不快。不过,张准等人,刚好有时间来审讯俘虏。崔建石死了,大部分的俘虏都被带走,但是还有几个骨干的俘虏。张准留下他们,就是专门审问情报的。
沈凌菲的怒火顿时被提起来,气鼓鼓的说道:“巡检司的人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