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啊,苦日子终于是熬到头了!只要水井打好,我一定要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我都五个月没有洗澡了!”
鳌山城毕竟三面环敌,西面是即墨县,西北面是平度州和莱州府,东北面是莱阳。从莱阳方向过来的登州战兵,很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到达。莱州守备李成栋的战兵,还有莱州知府孙之獬组织的地方团练,也有可能和登州战兵一起围攻鳌山城。因此,如果鳌山城不能尽快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并尽快的武装起来,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
张准满意的笑了。他喜欢这样的场面。他讨厌灵山卫那边的冷漠的眼神。只要他们欢迎自己,水井、田地什么,都完全不是问题。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张准挥挥手,大声说道:“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大家打出十口的深井来!在以后的时间,还会打出更多的深井,保证大家都有水用!田地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分给大家!我向大家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鳌山卫所有人,都有饭吃,有水用,有房住,有活干,有钱挣!”
军户中,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
鳌山卫的好日子,应该到来了吧?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好多人其实年纪不大,却已经驼背了。暴露出来的驼背,磨出了厚厚的老茧。又有人的身上,带着厚厚的伤痕。每个军户的面色,都是蜡黄蜡黄的,眼神里完全看不到神采。这是严重营养不良的结果。
热烈的掌声,毫不吝啬响起来,中间还夹杂着持续不断的欢呼声。
“佥事大人!”
“啪啪啪!”
“欢迎佥事大人!”
随着战斗的结束,街道的两边,不断的涌出衣衫褴褛的军户来。他们都是从商铺后面的土坯房里面走出来的,浑身上下,都带着厚厚的泥土。军户们都用期待的眼光,盯着缓缓过来的张准。
“没错,我们都推荐张玉麟做卫指挥使!”
……
他们对张准的到来,的确是充满了期盼。
“张玉麟说了,他要帮我们解决水源的问题!”
“我们欢迎佥事大人!”
“那个应该是张准吧?”
墨煜急忙回应。
当然,也有一些人心存疑虑。这些人,主要是鳌山卫的本地商户。张准虽然废除商户的各种身份限制,给了商人明确的地位,但是,张准要收取商业税,又让商人们觉得有些割肉的感觉。鳌山城这样的烂地方,本来生意的利润,就很少很少。大部分的商铺,都是在熬日子的。要是还要征收15%的商业税,岂不是雪上加霜?不知道张准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初衷?
对于鳌山卫军户的希冀,张准用最直接最简短的语言,给予了肯定的准确的完全没有丝毫歧义的答复。对于鳌山卫军户的反应,张准相当的满意。对于他们的要求,他也相当的清楚。只要解决好水源和田地的问题,鳌山卫军户对自己的拥护力度,绝对是令人放心的。他完全有资格相信,自己在鳌山卫,应该有个比较好的开局。
忽然间,有军户振臂高呼。
其实,十三丈的深井,以工匠们的能力,技术上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只要人力物力财力能够保证,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打出一口深井。然而,问题的关键是,打这样的一个深井,耗费相当大。至少要三百两银子左右。鳌山城的军官们,当然不舍得掏钱。普通的军户,自身又没有钱,只能是痛苦的干熬了。
鳌山卫城,看起来要比灵山卫城破败得多。看不到丝毫的生气,放眼看过去,都是奄奄一息,死气沉沉的感觉。鳌山城同样是十字长街的结构。一般来说,卫城的商铺数量,应该是很多的。十字长街的两边,应该是密密麻麻的店铺。但是,在鳌山城,在十字长街的两边,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商铺。很多商铺都上了门板。从门板上面的灰尘来看,关门应该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乡亲们!”
“打井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只有从崂山引来活水,才是最根本的出路。”
“欢迎佥事大人!”
“他就是张玉麟!”
“欢迎佥事大人!”
“墨煜!”
然而,随着天气的严重干旱,井水是越来越少了。十丈深的井,基本上都没有水了,必须要打到十三丈以上,才有清水。然而,这样的深井,鳌山城里面,只有寥寥数口,根本不敷使用的。几乎每一口深井的旁边,通宵达旦的都有军户排队,希望能打到一两桶水。很多人都发自内心的希望,有人能够给他们打出更多的深井来。
“那个是不是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