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的所有人,急忙蹲下去。
“活的?”
当然,豪气干云过后,是小心翼翼的部署。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上却必须重视敌人。张准要水兵分队继续在海面上警戒,严密监督敌船的动静。同时,护卫队的战士,也全部取消了休假,处于备战状态。负责生产火药的工匠,也全部加班加点,尽可能的生产多的火药。至于最新制造出来的虎贲铳,张准也派人全部提到了军营,随时可以发给游击队的精英使用。
海盗们的意志力还算是比较顽强的,连续掉下去好几个操帆手以后,依然有更多的水手爬上去,临时充当操帆手的角色,因此,船帆的操控,还是比较有力的。他们成功的逼退了两艘猪肚船。在海盗炮火的威胁下,两艘猪肚船,都不得不暂时退开。
张准沉吟片刻,立刻下令将那些海盗带上来,亲自审讯。
“草!”
“蹲下!”
“来就来!”
由于敌船实心弹的威胁,护卫队的战士们无法站起来开枪射击,虎贲铳的火力,开始减弱。趁着这个机会,那些满载着海盗的舢板,也纷纷掉转了方向,向海盗船撤退。海盗们也知道岸上有守军,而且守军的反击力量还相当强,他们根本无法强攻,只好撤退。
由于海盗船的炮火,相当的猛烈,水军也无法靠近,只能向海盗不断的开枪,袭扰对方,尽可能的不让海盗船灵活操作。但是,想要阻止海盗船收回自己的人员,却是不太可能。海盗船的水手,综合素质显然不错,在损失了大量的操帆手以后,依然有足够的候补水手上去桅杆继续控制船帆,保证战船的灵活机动。
同归于尽,当然不是张准的最佳选择。没有那个必要。来日方长啊!不过,必须承认,被这艘海盗船的炮火蹂躏一番,张准对大炮的渴望,又上升了一个程度。只是,该死的,要自己铸炮的话,难度不小。是否有合格的原材料暂且不说,就是懂得铸炮的工匠,他现在也是一个都没有。
张准低声骂道。
“黑铁头?我知道这个人!”
那艘海盗船不知道有没有完全退走,万一对方只是在外海游弋,可能还会卷土重来的。因此,护卫队的战士,只能在军营休息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今晚,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回来了。所以,今晚,浮山所的民众,可以过一个安逸祥和的中秋节。
张准急忙叫起来。
“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走了一个刘香,又来一个杨天生,这个马士英,和海盗们的关系,还真是熟络啊!好吧,准确来说,其实,杨天生不能称之为海盗,因为,他们已经跟郑芝龙一起,接受朝廷的招抚。他们现在的身份,应该是大明水师镇海舰队。
在此过程中,海盗船的十六门大炮,好像一直没有停止过射击。那一团团的火光,那一阵阵的隆隆炮声,简直是在向他示威。只可惜,他还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的办法。除非,他宁愿付出惨重的伤亡代价,和敌人同归于尽。
一切部署妥当以后,已经是入夜时分了。这时候,正好是华灯初上时分,远处的浮山城,已经能够看到明亮的火光。中秋夜的盛宴,应该开始了。浮山所的军户,在上百年以后,第一次进入中秋月圆夜的狂欢。老虎滩的战斗,尽管激烈,但是并没有打扰到他们。
鉴于敌船的火力相当的猛,杨国华等人都没有追赶。以浮山所水军目前的实力,就算追上了,也吃不掉对方。既然吃不掉,那只好不追了。双方的距离,逐渐的拉开。战斗,自然也就跟着结束了。
在方贺和刘栋两人的鼓励下,水兵分队的战士,逐渐恢复平静。他们继续有条不紊的向敌船的桅杆不断射击,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将尽可能多的米尼弹,倾泻到对方的头上。至于有没有打中目标,他们用肉眼很难察觉到。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检查自己的战果。
张准豪气干云的说道。
“砰砰砰!”
“嘭嘭嘭!”
“黑铁头。”有个海盗回答。
方贺、刘栋等人,找准机会,不断的向敌船的桅杆,倾泻着米尼弹。敌船的炮击,在开始的时候,的确给他们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毕竟,他们以前还从来没有承受过敌人的炮击。后来,发现敌人的炮弹,都落在了海面上,他们就逐渐的镇定下来了。如果敌人不更换弹种的话,射程还不如虎贲铳呢。好歹,在极限距离上,虎贲铳可以打差不多一百五十丈(约450米)。
果然,一连串的炮响。
“砰砰砰!”
郑芝龙挂的是水师总兵的头衔,杨天生和颜思齐挂的则是水师副总兵的头衔。尽管,他们的船上悬挂的还是各自的海盗旗。其实,他们还有另外一面旗帜。刚才舢板上的鞑子,打出来的黄色金龙旭日旗,就是大明水师经常悬挂的旗帜。
方贺和刘栋努力的安定自己各自部下的情绪。
看来,有枪还不够,还得有炮啊!这些该死的海盗,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炮火厉害吗?要是护卫队有自己的大炮,这些海盗还敢嚣张?事实上,就算是最烂的大炮,射程都和虎贲铳差不多,威力更是大于虎贲铳。对于这一点,大部分的战士,都是体会得到的。
张准从千里镜里面,盯着海盗船桅杆的动静。他可以看到,时不时的,有海盗的水手,从桅杆上掉下来,因为距离太远了,只能看到他们掉下来,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是在看无声的哑剧。杨国华等人的攻击策略,还是有效果的。只要干掉海盗的操帆手,接下来的战斗,就要容易多了。
思索间,周正宇忽然上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