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蝶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此事关系的确重大,患得患失之间,不免有些疑虑。沉思片刻,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从哪里弄到的玻璃?”
张准随口说道:“玻璃在里面,进来吧!”
张准早就哈哈大笑着远去了。
张准仿佛察看到薛知蝶的脸色,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就说你满脑子的歪念头,随便哼个小调,也以为是调戏你!我说你能不能大方一点,这样多无聊啊!”
张准说道:“方老爷子,打开给她看看。”
两人来到崂山的一个山谷。
不过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却需要五六个匠工连续工作一日以上,而且如此还不行,经过这样处理的玻璃表面存在着细砂留下的无数纹路,还需要进一步磨光。匠工们用一种极细的矿石粉末和着水,用包有羊毛毡的小木板来回磨擦几十万次,再用羊毛毡磨擦几十万次。因为是纯粹的手工制作,产量不可能很大。
张准很无辜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吗?我好像没有惹你啊!”
张准轻轻的摇摇头。
当然,经过碾平的玻璃虽然很大,边长刚好是一丈,却并不光滑,还需要磨整。此时便又有几个匠工过来,将平板大玻璃放在铺有厚毡的桌子上,并撒一层细砂,又放上另一块玻璃平板,通过推拉上面的那块玻璃,细砂便将这两块玻璃磨平了。
方寒出去,从外面叫来四个工匠,将木箱拆开。
薛知蝶顿时来了兴趣,连声说道:“你说真的?你可不要骗我!不然,哼哼!”
山谷的门口,有武装的守卫,禁止不相干的外人进入。薛知蝶看他们的装束,就知道是武工队的人。张准的手上,现在有三支部队,一支是主力的护卫队,另外两支就是武工队和游击队。游击队的主要任务,是协同护卫队作战。而武工队,更多像是后世的武警,主要用来看守要害建筑,守卫机密等。
……
张准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道:“机密。”
薛知蝶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内心一片的慌乱,胀鼓鼓的胸脯,很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两下。她感觉自己的脸色好烫好烫,烫的好像要融化开来。她急忙稳定自己的思绪,掩饰着说道:“真的。”
骗你?
需要骗你吗?
天啊,真的是玻璃!
薛知蝶脸颊微微一红,下意识的说道:“不跟你说,好没意思。”
张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极致用脚踹……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事实上,张准的确不会将如何制造玻璃的秘密泄露出去。这是他除了精盐之外的第二条财路。无论是精盐,又或者是玻璃,生产工艺都不是非常的难。只要明白其中的原理,就很容易仿制。因此,只要技术泄露出去,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张准不经意的耸耸肩,满脸的不屑。
四个工匠将一块玻璃抬起来,拿到山洞的外面,放在阳光下,让薛知蝶慢慢的检查。外面的光线非常的明亮,就算玻璃上有任何的瑕疵,都可以轻易的看出来。遗憾的是,薛知蝶并没有在上面发现什么瑕疵。这些玻璃的表面,非常的平滑,玻璃本身也非常的纯净,透明度非常高。
张准凑上来一点,毫不掩饰的凝视着她的眼神,缓缓的说道:“真的?”
尽管已经有相当的心理准备,当亲眼看到玻璃的时候,薛知蝶还是失声叫起来:“真的是玻璃!”
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你想提前看到的话,就跟我来。”
又走了一段路,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薛知蝶忍不住好奇的说道:“玻璃在哪里?”
张准慢悠悠的说道:“陕北民调,回娘家,听说过吗?”
张准不动声色的说道:“里面。”
张准在旁边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努努嘴。
张准和方寒交谈了几句,一行人就一直向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山谷就越是偏僻,很多道路,都被杂草掩盖起来了。要不是有人带路,十有八九是要迷路的。薛知蝶越来越狐疑,张准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要不是有个老人家在身边,她说不定要怀疑张准试图对自己不轨了。好吧,尽管她相信张准不会这么急色。但是,他也绝对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有机会下手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犹豫的。
薛知蝶只好死了这条心。
张准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凝视着她,满脸的严肃,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
玻璃的制作其实简单,只需有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等原料,经高温融化,然后碾平便可制成。明朝的瓷窑已经非常发达,足可以达到相应的温度。其中的细节,只要工匠们细心研究,其实完全是可以将其发明创造出来的。
张准的旁边娓娓的说道:“这些玻璃,一共是两种规格。正方形的,边长都是三尺。长方形的,长六尺,宽三尺。长方形的可以切割做成大型的窗户,透光性非常好。至于小块的,就看你的朋友要准备怎么切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