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几乎是在闻到的同时立刻皱眉,抬头远离自己的手。
好腥!
没想到还能体验一把荒野求生,用实践验证曾经看到的理论。
这般独特的经历,她真是太厉害了!
江晚宁在内心自我打趣,消了些这几日积攒起的郁气。
回到洞穴时,受伤的男人还未醒,不过脸色看着比昨晚好上不少。
女郎伸手测了测男人的额温,喂了人一些水,直接往伤口上倒些金创药。
她不敢轻易扯下男人身上止血的布条,怕将伤口撕开。
将鱼串在木棍上,这个洞穴估摸着之前有人住过,里面还有些碎木柴。
本就打算将就一夜的女郎根本没想着拾点木柴进来,一场雨过后,外面尽是潮湿,若没洞里原本就有的碎木柴,这鱼也没法烤。
江晚宁在洞外生起火来,不小心瞥到不远处躺着的尸体,女郎心里又是一阵害怕。
之前一直生活在法治社会,哪看到过这般恐怖的场景,哪怕来了古代也未曾亲眼目睹过那些残忍的刑罚。
江晚宁迅速挪开视线,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念头默默干着手中的活。
她准备还算充分,包袱里还有个铁碗,说碗其实并不恰当,更像是现代的铝制饭盒。
江晚宁打算先烧点热水喝,总是喝生水她受不受得住暂且不提,救回来的那个人估计不太能受的住。
女郎将木材架好,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引燃干草后又将火折子收好。
木柴慢慢燃烧,江晚宁把水倒进铁盒里,放在火堆里加热,用旁边的余火烤鱼。
萧彧安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男人鸦睫轻颤,凌厉的眸子带着审视打量周围。
这是个洞穴,四周昏暗,偶有风吹过洞口的布帘,漏出些许光亮。
身体虽然依旧疼痛,但总觉得是朝着愈合的方向发展。
身上的伤口似乎被简单处理过,胸口处盖着一块厚布,只是手脚似乎被捆住,动不得半分。
旁边的地上有个极其熟悉的金创药瓶子,但萧彧安明明记得自己将瓶子放在屋子的暗格里,从未带出来。
金创药的瓶子做工精细,十分独特。莫非是与小蝴蝶有关联之人救了他?
而那香味正是从洞口传来的,估摸着那个救他的人正在洞外。
既来之则安之,他确信那些跟踪的人尽数丧命,他挑的都是偏僻地方走,一时半会儿更不会有人能补上。
所以救他的绝不是他哥哥或者弟弟的人,这些人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男人考量完毕后便觉得有些累了,闭目养神起来。
鱼烤的极慢,江晚宁身子几乎要坐麻了,才将一条鱼烤好,另一条她打算回头再吃,不然这边烤好了,那边便凉了。
女郎端着烧开的水和鱼走进洞穴,将东西放在一旁打算看看男人情况。
躺在地上的男人正巧睁开眼睛,猛的对上一双凌厉深邃的眸子给江晚宁吓了一跳。
这双他梦到过无数次的清泠泠的眸子?!
是她?!
萧彧安一向淡漠的眸子漾起层层涟漪,墨色的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目光紧紧跟随着眼前的女郎。
“小……”蝴蝶?
男人声音沙哑,只是一个字,嗓子就火辣辣的疼。
江晚宁压下方才的惊吓,心中因男人醒来而感到一丝欣喜,连忙端来方才烧开的水,已经冷了有一会儿了。
江晚宁浅浅尝了一口,温度刚好,如之前喂水般小幅度的扶起男人,保证他不会因为喝水而呛到。
女郎用铁盒另一边贴近男人的唇,“先喝些水吧。”
动作轻柔,连语气都是说不上来的柔和从容。
萧彧安望着氤氲热气的水,再一次惊讶于女郎的细心。
男人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随着喝水的动作微微颤动。
江晚宁一直注意控制速度,喝两口便停上片刻,让男人歇一歇。
不过可能是因为受伤,光是喝水便用尽男人身体储存起来的力气。
萧彧安被热气熏的眼尾泛红,眸子都沁了些水气进去,变得更加润泽。
眉宇间的凌厉都消散不少,因着失血脸色苍白,整个人平添几分脆弱感。
“对不起,方才吓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刚觉得嗓子好些,萧彧安就连忙解释,害怕女郎生半分厌恶。
“无妨。”
清泠泠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自上扬的眼尾晕染到微翘的唇角。
脸上的红色几乎覆盖整张脸,因着这动人的笑,略显可怖的痘痘都变得可爱起来。
萧彧安眼底万般情绪划过,先是心疼女郎落到这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