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时候同自家老爹关系那么好了,竟然还在这里一同喝茶下棋。
白玉茶盏碧水幽沉,映照出此刻听到自己被腹诽的某人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笑容。
云舒宁行至他们身前,笑着盈盈行了个礼:“女儿见过爹爹,见过睿王殿下。”
云忠拍了拍身侧的坐垫:“过来坐,这是干嘛去了,怎的一副大战过三百回合的样子,是有人不长眼,欺负你了?”
云舒宁粲然一笑:“哪有人能欺负你女儿我呀。”
她将方才在流芳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与了二人。
本来云舒宁还想着,她自曝医馆身份的事情也要告知江煜一声,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因此给他的病弱戏码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他正好在,省事了。
“砰!”
云忠一掌拍上桌面,怒声道:“真是岂有此理,这林柔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雇人来构陷你,为父这就去国公府为你讨个说法!”
云舒宁连忙按住老父亲,她现在是发现了,镇国公府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暴脾气。
苦恼的同时,心底也暗自欢喜。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滋味,真好。
“这件事情无需爹爹出手,女儿已经将赔偿的金额做成清单送到国公府去了,”云舒宁笑的意味深长,抿了一口茶水,“国公府家大业大,相信区区这点赔偿金还是拿得起的,若是不愿,再劳烦爹爹出手也不迟。”
虽然仵作已经当场验尸,宣布与流芳堂没有关系,但这件事情毕竟对流芳堂的声誉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害,多多少少还是会带来一些影响,这赔偿自然是要的。
而且,还必须要让林柔安来还。
想给她找不痛快,那她就让林柔安更不痛快。
“赔得少了也不行,”云忠板着脸,严肃道,“拿人命来构陷医馆,可不是一件小事,这林柔安怕是在记恨你,蓄意报复呢,为父这就派几个人去给你帮忙。”
“女儿谢过爹爹。”
云舒宁见云忠坚持,也不再推拒,顺从地应了下来。
江煜也淡笑着抿了口茶:“云将军说的对,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
他漫不经心地捻着棋子,给了陈昭一个眼神,陈昭立刻了然,颔首悄然退去。
云舒宁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跳了跳。
她端起茶盏小口抿着,面上看似神色不动,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江煜自是更加愉悦,他将手里的棋子放回篓里:“云将军,你赢了。”
“哦?”云忠垂眸看向棋盘,随即大笑起来:“还真是老臣赢了,看来睿王殿下的棋艺还需要再多多练习啊。”
江煜浅笑着颔首:“云将军教训的是,早就听闻云将军棋艺乃是一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云忠被他哄的心花怒放,摆手示意他低调。
云舒宁托腮勾起唇角,若不是她见过江煜的棋技怕还就真信了,这人什么时候连哄人技巧都这么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了。
某人但笑不语,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