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妙的是法租界公董局在重新筛选境内的执法人,就这就是跟上了时代步伐的想法,既然青帮的人压不住阵角了,那还利用他们干什么?如今乱成一堆的法租界匪类横行,到处都是被劫被抢被偷被敲诈的苦主,富人们在一批一批的撤出法界,而往公共租界里涌。
……
葛兴霸摇头笑了笑,一切都在九哥的算计之中啊,好多对手都不是他下手除的,真是厉害。
如今这三层小楼成了张大亨的大本营,吃喝玩乐统统都在这里,他的三百号人都聚在这里。
张大亨之所以肆无忌惮,一是因为青帮的内哄,互不信任,汇中事件已把杜大亨的信誉彻底摧毁了,二是青帮的人都知道自已的背后有谁在撑腰,他们根本就惹不起那个人。
杜美路最后那一通炮肯定是龙崇九叫人放的,不然以张大亨的那点力量不足以毁灭它。
他们对大亨的死活并不关心,只要马鸿君叫了一声,“张爷……。”但声音被卡住了。
张大亨如今也改穿洋装了,一反昔日土态,他认为自已现在比以前更牛,经后会更牛。
马鸿君率先,身后是四个保镖样大汉,一个个机警的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后正主儿登场。
张大亨被剌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后传到了龙崇九这里,九哥仅是一撇嘴,“他太大意了……。”
张大亨在八仙桥先把昔经那个樱花馆当做了自已的新巢,自那位日本商人给枪杀在这里后,樱花馆就散了,事实上这里是日本人的特务联络站,租来的房子,结果人一死坂利神田马上下令撤离,他知道法租界开始要乱了,这个联络站有没有都一样,甚至损失了一名谍报人员他都没什么反应,可以说他清楚是谁下手杀的人,但他没准备去为这位秘谍报仇,他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乱起来的目的已达到,日侨商会虽然也闹了几天,但没有什么结果,在租界里发生的事法国佬们全推到了流氓身上,日本人也没办法,在华界就不一样了。
“杜老弟,你我之间的小小误会,咱们还是可以谅解的,汇中的事件我明知不是你的主意,但是……,哎,不提这茬儿了,如今马永贞充当龙的先锋官已经杀入了法租界,姓张的又大摇大摆的迈了回来,分明不将我们这批人放在眼里,这是要以黑白两道之势夹击我们呀。”
当龙崇九在总会接见朱蒂夫人时,杜大亨竟把电话打了过来,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来到门口后顿意停步,撇着嘴左右扫了两眼,还把手里的大雪茄放在嘴边吸着,只到一位保镖将车门拉开,打出请他上车的手式,大亨才举步登车,但这三秒钟的威风却摆没了他的命。
杜大亨顿了顿又道:“今天的张啸林于这二人还不同,龙崇九与他接触的本意就是瓦解我们的铁三角,现在我完全想通了,那份拷贝根本就是姓龙的有意放出来的,而他的聪明之处就是利用了日本人,从而麻痹了我们,我现在动手铲除姓张的,龙崇九肯定漠不关心,嘿。”
接着他们四个就一齐下楼了,两个坐在了前门处假装喝茶,老八和另一个去了后门先通路。
因为他也同时中弹了,子弹没长眼啊,血案就此酿成,混乱在樱花馆门前展开。
“老弟,这是哪来的话,你们一向同出共进,福祸同享,算大哥一份子,怕死还混什么。”
对于龙崇九数次不给他见面的机会他知道对方在故意抬高门槛,告诉自已,昔日的大亨已经过时了,如今的龙大亨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从另一角度说是迫自已低头。
“老八,你带他们下去吧,把后门清理出来,姓张的出来我搞定他就行了。”
“哈,那是老杜聪明,他知道杀了张大亨我们也不会和他计较什么,所以他才敢下手,他肯定不去剌杀马永贞,因为那成功与否他都面临被灭绝的危险,聪明人啊,你去替我吊唁一下。”
更气人的是姓马的手下千余名斧头帮的兄弟现今都披上了法界巡捕的警服,这叫什么事?
连法租界当局就再和他拉关系,可想而知,小小的流氓们,还不是避之为恐不及吗?
黄大亨和他相处多年,听出杜大亨的话意,“老弟,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让我向姓龙的低头,我真……,哎,老了,这次我还听你的,咱们把那些老朽都踢出去,让他们统统荣休吧,你所说的这最后一票就是要拿姓张的开刀?这事可要谨慎,估计姓龙的许诺他什么了。”
一条马路把盛世繁华和匪乱萧条的两个租界隔开了,这种畸型就是黑势力造成的结果。
马鸿君、李玉奎、何长进也是一脸的张扬跋扈,他们霸占樱花馆几乎没掏一文钱。
“做定他了,大哥,这事你用管,我一个来搞定,有什么后果我承担负责。”
“老弟你的意思是……我们做了他?”黄大亨的声音不是很硬气,龙崇九太不好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辆小汽车从街尾开来,直接停在了樱花馆门口,功夫不大几个人出来了。
还好大部分情况并不被外界得知,产业管理者严密封锁着消息,即便如此,政府和商业间谍仍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首先他们惊骇于杰森爵士的魄力,其次才是他的财力。
“大哥,汇中的事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杜某人一向敢作敢当,是我做的我就敢认,以我手里的实力现在横扫法租界仍绰绰有余,这一点我相信大哥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些‘大’字辈的长老们早该荣休了,现在连我们都落后了,他们连个屁也算不上,不想横尸街头,就别再拿着老脸皮到处扛了,姓杜的以后不认这一套,还是龙崇九够狠,几下就耍得我们三鑫散伙火并了,哈……,我真佩服这个年青人,他能混到今天这个份上,绝非侥幸所致,大哥若是还念旧情,我们可以联手再干一票,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和大哥你有秘不可分的关系,月笙一生也不敢忘怀,听我的吧,大哥,时代不同了,我们的力量和龙崇九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能相较的,俗言道,顺者昌逆者亡,陆连奎,沈杏山,尤阿根等人都是我们的榜样,连南京政府都无奈于他,我们在他面前无异于跳梁小丑,但杜黄之名在大上海仍是响当当的,我服的是龙崇九不是那个狗仗人势的张啸林,他敢来法租界作威作福,那是他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