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淳常在,怎么看都觉得她并不是那种天真模样,说出口的话听起来也叫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算了,这些话不要叫小主知道就好,免得影响了身子,这病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养好。
听闻这案子进度缓慢,陵容也是无奈。她只能叫照水又搜了一遍栀子和丁冬的屋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其实两个人的屋子已经搜了很多次,照水都快要记住了这两人有什么东西了。
又一次一无所获,照水坐在台阶上不断叹气,不知道该如何向主子回话。
一阵清风拂过,照水突然闻到了一阵清香。她眯着眼睛细细嗅闻,发觉这味道似乎与厅中的寒兰味道一样。
她四处找了找,终于在转角处看到了一盆寒兰。
那寒兰似乎没有人浇水,根部有些外露,如今已经有些蔫了。而且寒兰虽不喜欢阳光直晒,但这处未免也太过背阴了,根本不适合花朵生长。
照水犹豫了一会儿,莫名地就将那花给拔了出来。
花拔起来的很是轻易,照水凑近一看,一个纸包正躺在花盆的底部。
“小主!奴婢在花盆中发现了这包东西。”
那是一整包白色的粉末,粉质细腻无比,在手臂上轻轻一推便开了,不留下一丁点痕迹。
“叫何太医过来吧,看看这包粉末是不是引蛇的东西。”
陵容虽然在香料一道上精通,但如今的情况,她也不敢托大胡乱闻香,交给太医是最稳妥的方式。
很快,何桉鸣便跟着小池子赶了过来。他甚至没喘匀气,便将那包粉末接了过来。
那粉末无色无味,何桉鸣甚至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研磨而成。
“池公公,将那笼子拿过来吧。”
何桉鸣也是无奈,这宫中之人的手段着实是花样百出,就连这粉末都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
小池子却拿着那笼子向后退了退,他小声招呼着何桉鸣过来。
何桉鸣转头看了一眼正一脸疑惑的安陵容,终于反应过来小池子在担忧什么。
他向陵容道了声歉,与小池子两人退去了院中,用那药粉看看是否能引蛇。
何桉鸣托着药粉,在笼前左右摇晃。那条毒蛇本还懒懒缩在笼中,却突地立起身子,鲜红的信子吐出,脑袋跟着那包药粉不断晃动。
看来这药粉确实是引蛇所用,何桉鸣皱着眉头,不断想着究竟有什么东西人嗅无味,却能引来毒蛇的。
“小主,这确实是引蛇的药粉,是蛇床草的种子研磨成粉制成。
蛇类最喜欢吃蛇床草的种子,因此会被吸引而来。”
何桉鸣与小池子确认之后,便将那捕蛇笼子用黑布遮好,才重新进了厅内回话。
“只不过这其中似乎还加了别的东西,使得这些粉末如同脂粉一般细腻,涂在身上也不易被发现。”
“涂在身上?”陵容心下猜测,自己被毒蛇咬中,想必就是被人涂了这药粉在身上。
盖上锦被什么的,也许只是为了遮掩涂上粉末的动作。
这些粉末被藏在了寒兰的花盆之中,陵容如今倒很是怀疑,做下这事的就是负责花草的丁冬。
而且这条锦被也是丁冬送来的,剪秋直接将皇后的礼物交给承乾宫一个新来的小丫头,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合理。
“做出这药粉之人,想必很是精通医理。无论涂在哪里,都很难被人发现。
这手段简直是防不胜防,这宫中的眼线若是不清理干净,只怕是很难平安产子。”
何桉鸣将那包药粉重新包好,递还到了照水手中。他说的话并非是是危言耸听,而是赤裸裸的事实。
陵容心中心思百转,她瞧着那一包药粉,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今药粉有了,毒蛇也有了,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事情是皇后做下的。
那这药粉就该好好回敬给皇后才对,让她也尝一尝被毒蛇咬中的滋味。
但是这太医是何桉鸣,并不是自己的人。
陵容倒也不敢确定,若是自己真的这样做,会不会被他给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