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众人,朱由校伸出手锤了锤自己的胸道。
“朕要伱们带兵六千,为期一月,出京在顺天府境内替朕巡视一圈儿,就当练兵了。”
“顺带的看看,如果这顺天府境内周边,有没有什么山匪、盗寇之流,有的话顺便就一起剿了。”
“末将领命!”
听到皇帝的话,曹文诏与徐允祯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同时拱手道。
“第一。”
一手扶着腰间的永乐剑,朱由校看向堂中的一众军官道。
“剿匪之事,剿抚并用。手上沾染百姓鲜血的,一个不留。投降的,送到西山挖煤五年,以作惩处。”
第一点,是对贼匪人员的定义。
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公正的惩处办法。
虽然朱由校如今要面临大明人口膨胀,失业率飙升的问题。
但还没疯到自己嘎自己人,以减轻社会负担的程度。
听到皇帝开始说规矩,众军官连忙挺直腰板,仔细听着。
“第二,朕看着你们练兵,已经练了半年,在军中,朕屡次强调,要令行禁止。”
“朕不希望听到什么贼过如梳,兵过如篦的事情发生。朕先前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大明的军队是为了保护大明的百姓,而不是虐待大明百姓的土匪、强盗。”
“你们手中拿着的饷银,都是他们上缴的。”
“朕绝不容忍出现,我大明的军队拿着百姓上缴的税赋,不去剿灭欺负百姓的匪徒,反倒是祸害百姓的情况,尤其是京营!”
“朕三令五申,设军法、武德两营以为监督。”
“但有不法,即便是武略院的天子门生,亦是格杀勿论。”
虎贲、豹韬两卫,倾注了朱由校这个皇帝的大量心血。
这是他接下来对朝廷进行大动作的基础。
军令如山,军纪如天。
发了那么多的饷银,若是这八个字都做不到,那这新军就能扔到辽东去填线了。
军纪就是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若是发生劫掠、屠城这种事儿,那这支军队距离失控也就不远了。
这京营出京巡视剿匪,若是发生劫掠百姓的事儿。
皇帝亲自练兵,结果练出一支劫掠自家人的军队,那朱由校这个皇帝的脸面就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再说了,若真发生这种事,别说是平定建奴,征战四方了。
他还是去煤山找根绳子上吊,死的轻松些。
“第三,按新军赏令,剿匪之事,按首论功行赏。斩首一级,赏银二两,擒拿一名,赏银五两,记一功。”
“一人累六功,升一级。至十八功,升三级。”
“这些日子下来,想来尔等已经知道,朕绝非吝啬之人,此次出京耗费,悉数从朕的内帑出,你们也不用担心兵部会不会扣下你们的赏赐。待诸君凯旋,悉数发放,绝不延误。”
“但是,朕将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发生了杀良冒功这种腌臜事,让人抓住了把柄,捅到朕的耳朵里,全队并斩!”
连坐,军纪的另外一种保证办法。
杀良冒功这种事,朱由校绝对不允许发生。
《韩非子·二柄》有言:
明主之所导制其臣者,二柄而已矣。
二柄者,刑德也。
何谓刑德?
曰: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
正所谓赏罚分明,方为人君。
这半年来,养虎贲卫每月内帑要出银两万余两,他可是从没吝啬过的。
如此厚待军士,出京作战,若还是发生杀良冒功,那这军队也差不多不能要了。
“第四,此次出京,不是让你们去同边方蛮夷拼命,仅为剿灭匪乱,若是败了,那你们也就不用回来见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