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星掉下来了。】
黎蔟至今都对梦境里所有人一起发出的尖叫和干呕声记忆犹新。
尤其是他便宜爹那张和对方一模一样但更显年轻的脸,绿的能吃人。
也许,缘分的齿轮,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缓缓卡合进了正轨。
后来,他们围观了星星哥脑海中属于他的人生。
黎蔟才不觉得抱歉,一个犯遍了半部刑法的男人,他要什么隐私和人权。
于是,这场观影,张家族长的代号,从此成为了无关哥。
再后来,他们这群闲得蛋疼的人,像是找到了某种打发时间的乐子,
他们去喜来眠吃过很多次石锅鸡,观赏游览过所有人一起给星星哥准备的礼物小火车,
也曾使坏把无关哥骑车四十公里丢掉的黑猫扔回吴邪的小院儿,
许许多多的时刻,他们都是见证者。
直到,星星哥寿终正寝,走向死亡,
这是每一个人,每一个生物的终点。
只是当初他便宜爹没有这样的好待遇,他的生死,从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好在,他熬出了头。
但星星哥死掉的那一天,明明已经能够透彻这个世界的本质,可便宜爹看起来依旧很难过。
他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在共情。
只是未曾想,最先坐不住的,是一向随心所欲不按常理出牌视规则为粪土的朱雀。
他看上去似乎永远都在无厘头的欺负便宜爹,可有的时候,作为曾经的师父,他最了解自己徒弟的心思。
死亡,是没有办法逆转的。
但,可以钻空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黎蔟不知道,他被剥夺了知情权,只是再次相见,
星星哥坐在便宜爹对面,两张一样年轻清秀的脸,会让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黎娇娇远远地看他们,实际上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谁。
就像,他也能一眼分辨出大张哥和无关哥
便宜爹身上有一种历尽千帆我才是最终赢家的稳操胜券。
而星星哥,浑身的怨怒像是要凝成实质。
他不甘心。
黎蔟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共鸣他的不甘心。
他与便宜爹早早的和解互相放过,他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也占有一席之地,
但星星哥,有太多的遗憾和不舍。
他没有出去见他,之后,
听说他死了。
“发什么呆呢。傻了?”
便宜爹又在叽歪了。
黎蔟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看了眼自己所处的地方,这房子很古老,但似乎经常翻新补旧,完全由木板契合打造而成,就连内置的家具,都像是全部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中间有个供暖的炉灶,哪怕是在这种极端环境,进了这屋,便感受不到一点外面的寒冷。
隐隐的,还有些冒汗。
无关哥很懂礼节,有条不紊的给每个人都倒了奶茶,
酥油茶,很正宗,是咸口,比大街上的科技与狠活好喝多了。
黎蔟又忍不住发散思维,
如果这里是大张哥,他们大老远来肯定又冷又渴。
他发誓他没有拉踩,
但还是忍不住将目光频频落在无关哥脸上。
“过年了,来看看你们,怎么就你一个人呢,其他人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