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小熊踢出床幔,盘坐了起来,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接下来告诉你一件事,可与你的生死有莫大关系。”
“哈.......?”王右丞脸上好大个问号。
“你且听好了,若再碰到魔道八寒部的小喽啰,打不过要死的时候喊上一句,‘苍冥之山的洞穴,第六具石棺里的人是我爸爸’。”
王右丞摸不到头脑,又问:“这是啥切口啊。”
女人自顾自地说:“有人会再问你,‘石棺上刻着什么字’,你只消说‘棺上无字,只在我爸爸右手臂骨上刻着熊燕儿三个字’,然后你再趁他不备,拿偷来的宝刀便可将他杀了。”
王右丞沉默了好久,满怀期待地问:“那人真的是我爸爸?”
女人嫣然一笑,“想瞎了你的狗眼,八寒部的六代战神怎么会生出你这样没有灵根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时床下的小熊掀开了床幔,女人无声地走了下去,一点点地消失了,空中留了一句话:“因为那人尸骨上的字是我刻下的。”
王右丞想起来宝刀并不在自己身上,忙喊:“那刀我送人了啊,该怎么办。”
没有回音,他也没听到开门声,遂探身去找那女人,孰料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他揉了揉眼,望了望简陋清冷的厢房、又瞧了瞧没有幔帐的木床,喃喃地说了一句:
“又是个梦。”
王右丞爬起来,冻了一个哆嗦,原来自己光着身子呢。他哆哆嗦嗦地去拿破烂的夹袄,却发现地上空空如也,屋内凳子上放着一套灰布棉衣。
那个老婆婆早就来过了?
他套上以后,看着自己一身行头,忽然觉得这身打扮与昨日碰见的圆瓜小子如出一辙。
“难道那小子嘴里的婆婆便是老婆婆?”
他有些忐忑,推开房门见到正房里燃着一豆油灯,便走了进去。
老婆婆正坐在饭桌前喝着白粥,桌上摆着几只热腾腾的包子,她示意王右丞坐下来吃饭。
“老身清苦惯了,只有这些以飨来客。”她一身灰布裙,白发苍苍,脸色皱纹纵横,除了一双眼睛异常有神以外,与普通老媪一般。
王右丞坐下来,十分想辞了离开。一来自己区区凡人,与这婆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与她不熟,呆在陌生人家里让他浑身不自在。二来他心系周大麻子的尸体,想着至少让他入土为安。当然还有那银票和蓝宝石也要拿回来。还有一点,那圆瓜小子受自己蛊惑去城外救人,八成会遇到八寒部的另两个邪道修仙者。若东窗事发,那圆瓜小子或死或伤了,难保这老婆婆不伤害自己。
正在思索着离开的理由,老婆婆不经意往自己身后瞧了一眼。
他也本能侧过脸去看。
忽然老婆婆左手捏着筷子攸地刺向他的面门。这一击十分突然、角度刁钻,王右丞来不及多想,反手攥着筷子一挡刚好叉住老婆婆的这一招。
“老婆婆,怎么突然试探我?”王右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