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看看那粒药丸又看看宋秋瑟,说:“今日我是第一次见到姑娘和圣女,姑娘方才说是要来给我看烫伤的,这会儿又将我认成你的姐姐,还要我服下这粒药丸来证明清白,恕我直言,我与姑娘非亲非故,能安慰姑娘几句已经算是情分,要我听从姑娘的话服下这粒药丸我委实做不到,万一这并不是姑娘所说的化容丹,而是可以致命的毒药,一旦我服下去岂不是就没命了?”
宋挽合理的提出质疑,宋秋瑟并不慌张,说:“夫人也说了,我们之前素未谋面,我没有道理无缘无故要谋害你,夫人何以有这样的猜测?”
宋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初到瀚京,对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若姑娘是奉什么人的命要加害我和越安侯府也不是不可能。”
宋挽说完想要走出房间,宋秋瑟加大声音说:“我确实无意加害夫人,若是夫人不想惹上麻烦,最好还是吃了这粒药丸为好。”
宋挽停下来看着宋秋瑟问:“若我执意不肯吃,姑娘要如何对我?”
宋秋瑟打了个响指,几个穿着铁甲拿着长剑的禁卫军冲进屋里来,宋秋瑟弯了弯眸说:“夫人若是不肯吃,今日只怕是走不出这道门。”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调动禁卫军的,赵郢虽然没有露面,如此一来也基本算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今日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宋挽重新将目光落在那粒药丸上,平静的说:“我不知道姑娘究竟为何如此坚定的认为我就是姑娘的姐姐,但看这情形,姑娘应该是有备而来,不知姑娘能否找个大夫来证明这粒化容丹服下后除了会让易容术失效,绝对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如此我方能安心服下此药。”
宋挽的要求不算过分,宋秋瑟却说:“夫人只要未曾易容,我可以保证夫人服下这粒药丸后绝不会有任何不适。”
“姑娘空口无凭,我要如何相信……”
宋挽还想拖延时间,一个禁卫军把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宋秋瑟把那粒药丸又往她嘴边送了些,态度强硬的说:“夫人,你是自己来还是让我喂你?”
长剑冰寒,只要再进一寸就会割破宋挽的脖子,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宋挽拿起那粒药丸,问:“我有点怕苦,有蜜饯吗?”
宋秋瑟勾唇一笑说:“姐姐,你怎么还是这么娇气矫情?”
宋挽没再说话,咬了一口药丸。
萨苏约莫以前也是怕苦的人吧,这药丸闻着有股清香,连吃着也带着一股甘甜,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
宋挽细嚼慢咽,把整颗药丸都吃掉,然后问宋秋瑟:“药效要多久才会发作?我能坐下来等吗?”
宋秋瑟给那个禁卫军递了个眼色,那人收起长剑退开,宋挽回到桌边坐下。
房间没有镜子,宋挽看不到自己脸上有没有发生变化,但小腹一直有微微的灼烫感,像是吃了很辣的食物,不算很难受,宋挽很快感觉自己的鼻尖冒出了热汗。
等了约一刻钟的时间,宋挽感觉喉咙也有点干,忍不住问:“太热了,我能喝口茶吗?”
宋秋瑟亲自帮宋挽倒了杯茶,说:“姐姐请用茶。”
宋挽没有应声,接过那杯茶,从小小的茶杯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张脸还是这么平庸无奇,只是脸颊红得厉害,像是被烈日曝晒过。
宋挽仰头喝完那杯茶,而后问宋秋瑟:“姑娘方才说要你姐姐救你,姑娘现在的处境很困难吗?今日我看姑娘跟在圣女身边,听说圣女在睦州救了很多人,她待姑娘不好吗?”
宋秋瑟又帮宋挽掺了杯茶,警惕的问:“姐姐不是不认我这个妹妹么,还问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