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现在的胃口好了不少,架不住阮氏的热情,拿起点心吃了两块,然后便听到阮氏说:“我瞧着廷儿的体魄比一般男子要强健许多,阿挽你的身子这般柔弱,可还受得住?”
这是房中秘事,宋挽哪好意思向别人说,脸红到脖子根,阮氏想起顾岩廷之前说她脸皮薄,放软语气解释道:“阿挽你别怕,姑母不是为了抱孙子故意要打探什么,这房中之事对夫妻感情影响还是很大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只顾自己高兴,你性子软,可不能委屈了自己,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你娘家虽然没人了,姑母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阮氏完全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才会说这样的话。
宋挽低声说:“谢姑母关心,我会谨记这些教诲的。”
这孩子,也太循规蹈矩了。
阮氏也不逼宋挽,转移话题说:“我找了裁缝上门帮你量体裁衣,最近京里进了一批新料子,我觉得还不错,云锦和苏锦也还可以,一会儿你都看看,选中的拿来做嫁衣,选不中的就拿来裁几身新衣服,咱们女人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阮氏已经开始着手操办宋挽和顾岩廷的婚事,宋挽现在毕竟还顶着朝廷钦犯的名头,欺骗阮氏已经很不安了,委实不好意思再让阮氏帮自己和顾岩廷操办婚事,犹豫了一下说:“姑母,其实我有一件事还没有告诉你。”
阮氏偏头看着她,认真地问:“什么事?”
宋挽看着阮氏的眼睛说:“我之前因为意外受过伤,大夫说我的身体元气大伤,只怕此生难有子嗣,夫君能不嫌弃我已经很感激了,这婚事就不要大操大办了吧。”
绵延子嗣自古以来都是个大问题,当初卫阳侯府就是因为这个不同意宋挽和楚逸辰的婚事,宋挽提出这个,就是想让阮氏打消念头。
谁知阮氏只是愣了一下便拉着宋挽的手问:“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廷儿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后,可有找大夫帮你调养身子?”
宋挽好些时日没正经看过大夫了,为了让阮氏放弃,硬着头皮说:“大夫说调理不好的。”
“庸医!”
阮氏怒斥,而后从抽屉里拿了一方金令交给婢子,让婢子去请御医来给宋挽诊治,等婢子走后又拉着宋挽说:“生不生孩子都是小事,你的身体得护养好才行,姑母看得出廷儿很喜欢你,他那性子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你可不能半路就弃他而去,他若是像尹昭侯那般鳏寡一二十年,你舍得吗?”
“……”
倒也不必用尹昭侯和顾岩廷做比较。
宋挽被阮氏的态度惊到,阮氏也觉得尹昭侯不是个好例子,补充道:“尹昭侯会娶续弦其中还是有些外人不知道的缘由的,你和廷儿都做了夫妻了,应该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你不幸离他而去,他肯定不会再要别的女人的。”
宋挽见阮氏把问题想得有些严重,连忙说:“姑母放心,我会好好调理身子,一直陪着夫君的。”
调理身子这种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阮氏也没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接着刚刚的话题和宋挽讨论婚礼细节。
越安侯府一直没办过什么喜事,按照阮氏的想法,她要给宋挽和顾岩廷办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宋挽的嫁衣首饰不用说要找最好的裁缝和匠人打制,聘礼和嫁妆也要隆重,不说十里红妆,七八里总是要有的。
宋挽光是听阮氏说着就觉得太浮夸了,一直跟阮氏说简单些就好,然而阮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将宋挽的想法全部驳回。
裁缝很快到侯府,不过让宋挽意外的是,这位裁缝不是别人,而是许莺莺。
做了尹昭侯夫人,她身上的衣服都比之前华贵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也和之前大不一样了,明显沉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