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你!”
东西都给吃了,赵长顺也不能吐出来,
他只能黑着一张脸,进了自个屋,一边生闷气,一边翻着自己的家当,
寻思着明天怎么收拾林放,然后再怎么给他补偿……
第二天,林放一到车队,就被赵长顺给叫了去。
林放一看他黑着脸准备发火,就知道师父准备教训他,
估摸着是昨天自己偷偷给师父家里送东西的事情。
当即,林放抢先道:“师父,那位陈经理,怎么茬儿啊?”
“陈经理?”果不其然,赵长顺一听这话,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
他道:“嗐!你说的是雪茹绸缎庄的私方经理陈雪茹吧?
那女人,可不是个善茬,你是不知道,她厉害着呢……
别看她是我姑娘领导,还经常到我们家对我姑娘嘘寒问暖,
她这人……”
提起陈雪茹,赵长顺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一开始赵春芳要去雪茹绸缎庄上班,赵长顺就是不同意的。
那时候绸缎庄还没开始公私合营,赵春芳学也不上,
非要跑里面去当学徒,赵长顺甚至找上门去,和陈雪茹吵了一架。
他女儿一个工人阶级的子弟,怎么能给资本家干活?
后来陈雪茹主动要求公私合营,勉强成为人民群众的一员,
赵长顺才没了意见,勉强同意赵春芳继续干下去。
好歹,赵春芳也算是借机成为了一名国营单位的职工。
提起陈雪茹,赵长顺口若悬河,足足说了半个小时才住嘴。
其中大部分说的都是跟赵春芳相关的,
小部分是八卦陈雪茹的性格,以及她男人跑了,带个儿子身边还追求者不断的八卦。
八卦的同时,还有一句他的评价:这陈雪茹是个习惯了当家的,找男人的唯一标准就是听话。
林放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现在跟陈雪茹不合适,除非有一方改变。
他只是低调,却从来都是个习惯拿主意的,
他不可能改变去适应陈雪茹,只能是陈雪茹改变适应他。
怎么着,林放也不能让女人爬到他上面去,除非在一件事上面。
这件事的问题,小寡妇比较有发言权。
她会红着脸,捂着胃,告诉陈雪茹:在上面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嘿?让你小子给我带偏了!”赵长顺说了半天的陈雪茹,陡然回过味儿来,
他找林放,要说的压根就不是这个,
可八卦了半天,一开始酝酿的怒气都给消散了个差不多,
这会儿就算是再怎么想骂林放,这精气神他都不对劲了,
赵长顺只好道:“赶紧把这肉给我拿回去!”
说这话,赵长顺从放工具的地方摸了条布口袋出来,硬要塞给林放,
另外,他还不好意思的道:“那几个竹筒和纸包我就收下了,我补点钱给你,
我那姑娘有点贪嘴,你给的竹筒她愣是打开了一半,全都尝了一遍,
开了的那包羊角蜜更是一个都没剩!嗐,你看这事儿给闹的!”
赵长顺没好意思说自己也是个贪嘴的,
只能把锅扣到赵春芳的头上,
要不然,他这个当师父的,怕是在林放面前一点威严都没了。
“嗐!师父,您跟我说笑呢?”
林放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拿回来,
他道:“师父您教我技术尽心尽力,又帮我使劲拿到介绍信,
我可是听说了啊,从学徒到考驾照,我是全厂历时最短的一个!
要没有您的全力教导,我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