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喻埋首在他肩上,问:“要去哪儿?”
“回家,”他说,“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哭。”
停车位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但此刻她脸上都是泪,梁时遇怕她吹冷风受凉,就想着先把泪给她擦干。于是,找了个位置较为偏僻的排椅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边擦边哄:“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来晚了,你说对不起是怎么个意思?嗯?”
邹喻听了,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从泪眼中筛出几分清明:“我妈妈当时跟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是不是?”
闻言,梁时遇目光闪了下,但很快便恢复最初,屈指敲了下她额头:“瞎说什么呢你。”
说完,把纸巾往手里一攥,另只手拉着她站起。
“你别想瞒我,”邹喻牵上他的手,还想着用激将法把他的话套出来,“你要是瞒我,我就去喜欢别人了。”
听到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梁时遇没忍住笑出了声:“天天做梦梦的都是我,还想着去喜欢别人?”
说着,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又是责备又是哄的:“你怎么这么三心二意啊,邹小喻。”
邹喻完全没意识自己生病那晚说过什么话,还搁那儿狡辩:“我没有梦到过你。”
“成,”梁时遇也没拆穿她,沉沉笑了声,说,“有没有,以后睡一起就知道了。”
“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跟你睡!”
话音一落,邹喻便沉默了。
梁时遇也被她的口不择言给气笑了,眉目凑近,似笑非笑:“你真想气死我,是不是?”
她抬眸,对上他漆黑明亮的双眼,回答道:“不是。”
回答完,觉得反正已经丢过一次人了,不差再丢一次。
于是,极为大胆地,又在后面添了句:“气死你,我就没老公了。”
说完,转身就跑。
就这样,梁时遇被一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