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花青怜多坐台上,或者远离酒桌演曲伴舞,蝉瑜则会与你对饮,把酒言欢。
此时那肥胖男人脸上横肉抖动不停,怒指蝉瑜如何骗他钱财,一个区区伶妓,装腔作势。
蝉瑜先前已经听到了娘娘的声音,看向这边。凤栖阁娘娘也不多言,摆摆手,便有三四壮士从暗处走出,气势汹汹。
架起那胖子就往门外走去。
“诸位,见笑了,奴家请各位喝一杯。”说完朝众酒客款款一笑。
众人也不矫情,欢呼一声继续饮酒作乐。
只见的蜿蜒阶梯上花清怜低眉顺眼,默默向楼上走去;门外肥胖男子被架起,声声叫骂声中被远远扔出去。
凤栖阁的头牌的亭子位于高层,八个亭子能把附近景色尽收眼底。亭子间也不设明面上的格挡,可以落下帷幕,至于声音则被无形的屏障隔绝。
花清怜走进其中一个亭子,小亭三面已经落下帷幕,只余朝外一面。
“小女子见过各位大人。”花清怜行了一礼。
亭中有三人,皆是男子。其中一人长得俊俏,眉眼间有邪魅之气,为其他二人介绍:“四位兄台,这就是凤栖阁头牌,怜儿,虽然只是凡人,但是此等身姿气度……嘿嘿。”
“果真是人间绝色,想必齐川兄不少来吧?”一旁的男人长得憨厚老实,笑声敦厚。
“哎。”张齐川摆摆手:“如海兄哪里的话。”
“怜儿姑娘,迟迟不来,可要罚酒三杯呀。”张齐川邪笑,推上一个杯盏。
花清怜歉笑道:“公子,怜儿向来不与客人同桌,还望见谅。”
听了这话,张齐川也不恼,把玩着手中的空杯盏:“这可是凤姨的意思?”
花清怜不解其意:“凤栖阁向来如此。”
“哈哈,那我偏要怜儿姑娘喝呢。”张齐川大笑,把杯盏又往前推了推。
按照以往惯例,此时这几个人早该被赶出去了。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五大家的长子,天顶五家。
花清怜咬唇,沉吟片刻,最终战战巍巍拿起酒杯,慢慢抿尽。
看到花清怜喝完杯中酒,张齐川大笑,但是他却没有就此停手,又倒了一杯,继续推向花清怜。
“公子,怜儿不胜酒力。”
张齐川不以为意,其他几人更是仿佛没见到他们二人一样,各自交谈,饮酒乐甚。
花清怜眼神飘忽,拿捏不定。
张齐川玩味看着她,让花清怜有些不寒而栗,于是她缓缓端起酒杯,杯中泛起几圈微波。
又迟疑了片刻,花清怜紧闭双眼,眉间已然似揉皱的宣纸,一杯两杯下肚,花清怜脸上起了红晕,眉眼间朦胧如雨,摇晃身姿弱柳扶风。
“哈哈哈哈!”亭台上笑声连片,最后那一面帷幕也落下。
凤栖阁仍旧饮酒作乐,觥筹交错,楼阁深处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日上三竿之后,日头如约西移。一个白面小生默默看向金砖玉瓦,勾心斗角的凤栖阁,暗自算着时辰,然后走上前去。
他正走到门口,阁楼里便走出五个男子,各个身着华服,气度不凡。
“齐山,这么巧啊。”张齐川眯着眼,笑道。
张齐山拱手行礼:“兄长,我正好路过。”
张齐川笑而不语,世间蹊跷多如人的心思。他也顺其自然带上这个还在觅修院深造的弟弟,六人一起走。
凤栖阁外的街道也极为热闹,虽然凤栖阁不是人人能进,但是窗景何须问价,清籁不收银钱。
你在这附近寻一家酒家,或者哪个小摊,一碗小面,一份酒食,蹭上凤栖阁的曲子,或者偶尔从栏杆窗隙瞥见的美人,不也是一番逍遥吗?
这些小馆价格只稍贵些许,是极为实惠的平替。
一处卖面食的小摊来客稀稀拉拉,老板端出一小碟酱牛肉。
谁知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老板正欲张口叫骂,又见桌上的云钱。悻悻收了钱,把酱牛肉又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