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柳茗泽抖了抖身上的衣物，一众铁器被抖落在地，我定睛细看。
老虎钳子、镐把子、铁斧、还有那比手臂还粗的扳手，还有这硅胶棒是怎么回事，还他妈是双头的？
……
还以为这些货不会玩阴的，是在这等着呢？
我一阵汗颜，身旁的冥虎还是一如既往的憨厚，看向那地上的一堆铁器的带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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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睚眦眼神中凶光骤闪，麒麟对于柳仙本就有些天然的血脉压制。但这杀意有所收敛，没有发作。
我顺了顺血睚眦的鳞片，这才平息了他的怒火。
另一头的柳茗泽面子有些挂不住，清了清嗓子，掩饰脸上的一抹潮红：
【昔日有个雷公脸的猢狲曾在车迟国与三位国师斗法，分别比试的是坐禅、祈雨、和猜物。我们稍微变一下，第一局咱们比论道，第二局比引雷，第三局咱们就比猜天！】
引雷？我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诸位仙家怕是忘了我莫家招雷的这个体质，这第一局和第三局好说，这第二局要不咱换点别的？比之变化如何？”
柳茗泽吐了吐蛇信，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就依莫掌柜所言，第一局，小十三你去吧。】
说完，柳茗泽身后一个身影缓缓爬出，柳蛇真身上竟披着一件老旧的萨满袈裟。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这眼前的妖仙气息并不纯粹，甚至身上还杂糅着一丝人气。
妖道仙！
要说这妖道仙的体质，乃是如同西方某个被钉死在十字架的圣人，并无实质性上的生父。
其母乃是得了天地一缕真灵，处子受孕，生养下来的大道之胎，生来便贴近大道。
若是与之论道，这种大道之体，已经处于不败之地。
但他偏偏遇到的是我。
这妖道仙双手合十，显然是以禅宗的道与我论之。
所谓论道，便是十问十答，一方提问另一方回答。
【柳十三，见过莫掌柜。莫掌柜，请！】
这一个请字道尽了柳十三的张狂，论道者，先发问的很容易掌握主动权。
我没有推辞，这大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看他的打扮应该深谙佛法，我出言道。
“敢问仙家，何为佛？”
柳十三双手合十，颂念佛号，这个问题十分空泛，但同样的却也十分的尖锐犀利。
【众生皆过无量劫，渡化这世间一切苦难者，皆为佛。】
这个回答既贴切了佛法中对于佛的定义，又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答案了。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目光平静。
“错！”
只是一字，柳十三微眯的双眼睁开，脸上略有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请教道：
【请莫掌柜赐教。】
我不紧不慢，摊开双手，怀抱着这天地见。
“众生皆为佛。”
【为何？】柳十三的眼神变得柔和，语气变得诚恳。
“佛本无相，以众生为三千相，芸芸众生，自当为佛。”
柳十三躬身行礼，自知这第一问是他败了。
【那小仙敢问莫掌柜，何为道？】
我缓缓转身，用心感受着这天地万物，背负双手，猛地睁眼。
“我便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