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我安葬在这里吧。”
风照原皱了皱眉,手掌挥动,犹如利刃般切下昆兰的右手,后者惨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风照原取出断掌中镶嵌的嗜血眸,纳入怀中。
“好,那我立刻采取行动,你们要小心。我会调动安全总署的人保护你们。”
伊藤照一脚踢开厢房大门,无数朵鲜花同时从他体内钻出,花海向四周蔓延。昆兰从窗口闯入,掌心竖起,嗜血眸发出淡淡的红光,密密麻麻的降头虫从他僧袍飞出。天花板骤然破了个大洞,碎屑飞溅,英罗翩从上面扑下,犹如苍鹰,在空中转折自如,一拳击出,空气凝聚成球状物体,隐隐散发出腐蚀的气味。
千年白狐兴奋地尖叫起来:“臭小子,你好像脱胎换骨了!”
英罗翩微微摇了摇头,喘息着道:“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恨过你,即使你抢走了重子。也许,也许我痛恨过你的欺骗,但更多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我们在日本初次相识的那些日子。我们彻夜交谈,在寺庙的木桥上比试,一起欢笑。”
风照原朗笑一声,一拳徐徐击出。
“可以饶你一条命,不过不能让你再继续害人。”
即使现在植母亲临,也会惊讶于风照原体内的木矿灵。
抱住英罗翩,风照原慢慢地走出了寺庙。
风照原心中暗道,其实我早就清楚你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兰斯若也是法妆卿的手下罢了。
风照原犹如老鹰抓小鸡,一把抓起昆兰,冲出厢房。寺庙外,一辆救护车静静地停在小径上,车内三具尸体鲜血淋淋。四周阳光灿烂,林木肃立,雀鸟在枝头发出清脆的鸣叫,兰斯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如果能和照原在一起,想必会更幸福吧。猎奇闭上眼睛,任由痛楚的情绪化作尖针,无情地刺入心扉。
在一棵青翠的大树下,风照原放下了英罗翩。蝉虫在树影中鸣叫,清新的风从远处吹来,野草曼妙摇摆。一片落叶被风卷起,在空中划过一个美妙的弧度,犹如翩然的彩蝶。
他终于下定了翻脸动手的决心。
“这全都是兰斯若的意思!是他要我们杀你的!控制泰国国王,全都是他的主意!”
腐蚀般的气味扑面而来,看着在视线中不断变大的拳头,师暮夏的美目中,忽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原来,这就是永恒啊。
英罗翩的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嘲弄之色:“其实我知道,我不是真正的人。”
师暮夏刚要开口,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猎奇苦笑道:“我们也不清楚,照原突然就昏倒了,我们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所伤。出道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事。”
他不必动手,三个人已经生出了无力的感觉,既不敢动手,也不敢逃跑。就连计算机般头脑的英罗翩,也根本探察不到风照原的生理活动。
英罗翩摇摇头,反手握住风照原的手:“在日本的那些天,是我最开心的。原来,我也会有爱,一个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基因人,一件被人利用的工具,原来,也会有爱啊。”
猎奇脸色剧变,师暮夏张开樱唇,勉强喷出道剑。金色的道剑化作一道厉芒,横在风照原身前。
风照原心中一酸,点点头:“我都明白了,你别再说话了,让我救你。”
猎奇笑了笑:“照原你好像不再是人类,而是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生物。”
英罗翩的第二拳,突然硬生生地被按住。
重子柔声道:“照原君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呢。你的一双眼睛仿佛就是夏夜的星空,深邃难测,充满了灵异。”
不过他不会亲自动手,每一步计划,他都会为自己留下退路。
师暮夏忽然用力抱住了风照原,终于,自己可以和他靠得那么近。终于,可以永远地忘记他了。
风照原目光闪动:“说!兰斯若现在在哪里?”
兰斯若冷冷一笑,从西装的口袋抽出手绢,仔细擦干拳头上的血迹,喃喃地道:“偶尔亲自杀人,感觉倒也是不错。”
“喀嚓”一声,英罗翩的拳骨碎裂,风照原站起身,轻轻一送,把英罗翩击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是什么样的敌人,竟然能一举击伤这么多高手?即便是法妆卿,相信也没有这样的实力。兰斯若心中又惊又喜,脸上装出焦急之色:“猎奇,师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照原他怎么了?”
四周骤然一亮!
昆兰战战兢兢,苦苦哀求道:“你放过我吧,我会全力效忠您的。我现在控制了泰国国王,金钱,权势,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只要您肯放过我。”
师暮夏突然奋力扑了上去,娇躯紧紧地盖在风照原身上,竟然要以血肉之躯,硬挡英罗翩的拳头。
风照原缓缓坐起身,双目中闪动着玄异的光芒,他的左掌轻轻按住英罗翩的拳头,后者却觉得犹如泰山压顶,骨头都快碎了。
风照原右手虚探,一道碧光从掌心击出,冲入重重花浪,“滋”的一声,碧光仿佛充斥着灵性,化作一道圆弧,将花海圈入,倒卷而回,反向伊藤照扑去。
放下猎奇,风照原松了口气,道:“只要再休息一天,你们又能变得生龙活虎了。”
治疗完师暮夏,风照原又继续抱起猎奇。后者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师暮夏,眼中交织闪过她刚才不顾性命,奋力以身护住风照原,和脸上羞喜的神情,心中不觉一阵黯然。这样的表情,她从未对自己有过。
“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嗜血眸。”
兰斯若缓缓走近风照原身畔,蹲下身,仔细打量着他。风照原全身覆盖了一层碧色,碧光隐隐流动,看上去十分奇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