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原大笑起来。
风照原暗暗佩服,长身而起,十指相扣,双手结出一个圆形手印,手印也跟着变化三次后,他的身体也化作了茫茫的白烟,轻飘飘地荡在半空。
一只手忽然拿走了木枝上的涂鳄肉,法妆卿雪白的手指捻着金黄色的肉块,贝齿细嚼,点点头:“你的烧烤功力日渐增长,改行做厨师吧,我看好你。”
刺蚤族长目光森冷:“何况,你们只需要把闪魄引入沼泽地就可以了。”
刺蚤族长依然保持身体蜷缩的姿势,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着,蜃人族长不耐烦地一脚踩住它,叫道:“卑贱低等的生物,我们上次来赤阴界的族人呢?它们在哪里?快说!否则老子吸干你们的脑浆!”
还没有等到刺蚤族长回答,四周忽然出现了近万名刺蚤族,由远而近,一蹦一跳,从外围将这些蜃人包围起来。
两人立刻开始研究,如何运用水元素、光元素进行蜃化。双方时而热烈讨论,时而不发一言,独自默默沉思。有时两人激烈地争执,谁也不肯让步。这个时候,往往就会从秘术之争,转变成人身攻击。风照原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什么老妖婆,思维陈旧,缺乏想象力;法妆卿则用:“我在学习秘术的时候,你父亲还在用尿布呢”给予回击。
“想不到,它们居然还会监视我们。”
蜃人的面孔,在河流中不断隐现。河面上升腾起浓密的蒸汽,冻结的水面重新开始流动,一个个蜃人从河底浮出。风照原观察了一下数量,大约在一万左右。
显然只有通晓特殊的方式,才能进出这条能量通道。
风照原心头一紧,头顶上空一片阴霾,九个太阳已经落下,山风吹过,带来大战前特有的寂静。
风照原频频点头:“这正是蜃化的本质,当蜃人化作虚体后,除非运用能量,否则我的拳脚就难以伤到它们。告诉我,老妖怪,怎么样才能将实体转化成虚体?”
风照原嘻嘻一笑,法妆卿恢复了原形,低叹一声:“你真是一个秘术天才,我蜃化后身体行动并不方便,好像拖着一座沉重的山峰。而你却行动自如飘忽。你创造出来的蜃化秘术才是正确的。”
“好像没有神一起前来。”
他突然惊醒,自言自语地叫起来:“蜃人是通过蜃化的方式,进出能量通道的。”
刺蚤族长刻意地模仿出畏惧的声音。
法妆卿忽然神色凝重,指着银河,沉声道。
它们挖掘泥土,制造陷阱,将许多岩山内部打通,修筑防御工事。刺蚤族长忙着训练手下作战,一些刺蚤人捉来赤阴界的各种生物,比如光球鼠、涂鳄、以及撞兽,似乎想把它们也训练成战争武器,整个赤阴界被弄得天翻地覆。
风照原几乎晕倒,搞了半天,原来老妖怪只是装腔作势。
法妆卿沉吟道:“这个推论虽然成立,但有些勉强。”
杀声震天,异常惨烈,双方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搏杀。
“为什么不可以?”
风照原摇摇头。
一个身躯足足比同伴高大了一倍的蜃人吼道:“那些低贱的蠢货呢?”
风照原精神一振:“老妖怪,难道你有办法?”
法妆卿哼道:“它们以为把毒汁倒入银河能量通道就有用了吗?真是愚蠢。”
“蜃化!立刻蜃化!”
“那在你之前,有过塔罗秘术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以法妆卿的眼力,不用风照原再教,已经记住了他的蜃化秘术手印。
风照原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法妆卿立刻脸色铁青。
“很简单。”
法妆卿展颜笑道。
无论刺蚤族变得如何,神是他们的共同敌人,所以自己只能站在刺蚤族这一方。风照原变幻仙诀,用暗能量将自己和法妆卿隐身起来。
“还有第二点,”风照原滔滔不绝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蜃化的蜃人被刺蚤族的光刺杀死后,身体凝结成了一颗颗水珠。”
凝视着翻腾的火焰,风照原心中蓦地一惊,从何时开始,两人之间,居然变得这么熟悉随便了?
千年白狐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是水!无孔不入的水!”
“我们先对付完蜃人,再从容对付闪魄。”
一个蜃人吼道,长管肆意抽打着刺蚤人,后者也不反抗,只是满地乱滚,用全身的尖刺遮盖住真实的面目。
风照原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阴冷的九个太阳:“要么就是蜃人被全部杀死,要么就是刺蚤人灭亡。”
手下的蜃人道,它们的脑袋纷纷裂开,细长的管子从里面伸出,钻入地下,不一会儿,几千个蘑菇屋被长管缠住,强行拖拉上来。
蜃人的管子狠狠抽打蘑菇屋,很快,一个个遍体生刺,蜷缩成一团的刺蚤人从蘑菇屋内滚出来。从外形看,因为它们身体紧缩,尖刺包裹体表,所以乍一看,和原来的刺人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