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慢慢沉落,四周越来越黑暗,天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辰,星光下,四个人,在地上拖出三条长长的影子,渐渐深入沙漠的核心。
影子忽然开口道,身形倏地滑出结界的控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菲绮丝忽然问道:“如果我们杀了你,后果会怎样?”
风照原低头苦思,和影子的接触交谈,使他突然涉及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个过去根本无法想象,任何人,包括千年白狐,也不能告诉他的神奇领域。
“没错。我的能量,时间的能量,和你们人类控制的能量完全不同。那是——暗的能量。”
“是西瓜吧?”
“我不习惯回答别人的问题。”
那眉双手捂住耳朵,双足一抖,几条黑线顺着脚尖疾射而出,闪电般扑向远处的怪手。
理也不理那眉,影子瞥了风照原一眼,淡淡地道:“一定要用你们的语言解释的话,时间是一种能量。”
“影子。”
“答错了!”
只有那眉主动迎上前去,嘴唇蠕动,小腹处的衣服裂开,从里面伸出一张蠕动的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向蝎群咬去。
三人神色尴尬,菲绮丝高举木杖,杖头射出一圈太阳的金色光环:“我以太阳神的名义命令你,立刻离开!”
“是灵塔的守卫者吧。”
“答对了。”
风照原恍然动容:“影子先生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下时间的本质呢?”
似乎知道风照原回答不出,影子悠悠地解释道。
双方初次较量,菲绮丝和那眉明显落在下风。而最骇人的是,他们的出手还没有试探出影子的虚实,就被无声无形地化解。
影子漠然道,三人默不做声,跟着他向沙漠深处走去,那眉蓦地加快步伐,悄然闪到影子身后,嘴里念念有词,伸出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顺着脚尖立刻爬出一串米黄色的怪虫,急速向影子窜去。
那眉退后一步,嘴里念念有词,两团绿幽幽的火球倏地射出他的眼眶,在空中暴涨。绿火烧在狮身人面像身上,“滋滋”有声,过不多久,绿火渐渐地自动熄灭。
影子警觉地看了一眼风照原,并不回答他的话:“我一旦不在了,只要你们的影子一出现,就会随时攻击你们。在你们的体内,直接造成最严重的伤害。”
影子嘲弄地道:“日出日落,钟表走时,不过是时间的外在形式,对于时间的本质,你们又知道多少?”
“你——”
风照原托腮沉思,亚历山大把唐·杰克和德里出卖给暗夜家族,显然是不愿意外人进入灵塔。亚历山大决不是那种安分生活的人,这几年,表面上他安安静静地住在纽约,接受安全总署的保护。暗地里,一定在秘密进行什么计划。
“任务完成的时候。”
“跟我走。”
无数只蝎子突然从沙层里窜出来,颜色黄中带紫,形状丑陋不堪,大如拳头,密密麻麻地将四人围困住。
影子飘然而动,越过了风照原,独自向前走去,不再和他多说。
干枯、黑瘦的手掌,肌肤像一层薄薄的褶皱,有些地方还裸|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手在慢慢地挥舞,仿佛在轻盈地舞蹈。
空气像水波一样地晃动,一尊巨大的石像一点点隐现出来,人的脑袋,戴着一顶威武的王冠,两扇耳朵长长地垂下来,遮住了两边的脸颊。雄壮的身躯像一头狮子,四肢粗壮,利爪盘踞在地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三人。
影子漠然瞥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灵塔?”
那眉涨红了脸,半晌吞吞吐吐地道:“是,是绿毛龟?”
风照原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这尊石像很像开罗的胡夫金字塔,因为光线的折射恰巧出现在这里,并不值得奇怪。
影子望着远方,喃喃地道。
埃及的首都开罗,位于尼罗河附近,它不仅是非洲最大的城市,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之都。
菲绮丝摆摆手,不紧不慢地说。
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感觉,手很脏,称得上是丑陋不堪。可它的舞蹈却跳得无比美妙,渐渐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随着曼妙的舞蹈,手心里慢慢开出一朵鲜艳的花,花在低声吟唱,歌声靡靡,仿佛要将人逐渐引入天堂。
狮身人面像大吼一声,巨爪猛拍,那眉身形疾闪,立脚的地方,顿时黄沙飞溅,出现一个巨大的沙坑。
“我不说谎。”
风照原在心里问道。
菲绮丝神色一震,急忙按照风照原的吩咐,扯下蒙面的丝巾塞住耳朵。瞥见她的面容,风照原吃了一惊,娇嫩雪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几十道疤痕,又黑又红,仿佛被烧红的铁条烫过一样。
风照原解下背包,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滋润咽喉。那眉悻悻地道:“妈的,又得在这里等上那个蠢猪一天。”
“你怕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