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笑倏然冻结在猎坦的嘴角。
因为家族亲人的鲜血,必定浓于水!
“法小姐,你能否放过我的堂叔?”
这样的笛声,你根本不会想要去抗拒。你只想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倾听,静静地迷失在魔异般的音符中。
周围像是布下了真空的结界!无论猎坦如何吹奏,却始终听不见琴声。
距离机关的位置只有一米,却咫尺天涯,难以逾越。
那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东西,那已经深入骨髓,渗入血脉。
猎奇胸膛起伏,声音在不停地颤抖:“我不能,我不能让他这样受人污辱,我不能让猎牙出卖整个家族。因为我是魔音家族,我也是魔音家族的一员啊。”
风照原和绯村樱君同时舒了一口气,琴声骤然消失,两人这才发觉,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伊藤照一动不动地站在舞台上,凝视着法妆卿,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法妆卿气定神闲,一步步向他走去。
一把抱起猎坦,猎奇飞速向东南面的墙角退去。他熟知歌剧院的所有机关,只要被他退到墙角,就可以从容进入暗道。
脚下的地面急速下沉,上方传来风照原和绯村樱君的惊呼声。
“住口,你这个出卖家族的叛徒!”
猎牙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狂笑不止:“猎奇,没想到过了两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愚蠢啊!猎坦夺去了你家族继承人的位子,对你四处追杀,你这个傻瓜还要救他?”
原来像法妆卿这样的人,也一样有弱点。
“等待时机。”
“老妖婆,我们又见面啦!”
猎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走到法妆卿跟前,谄笑道:“异能大宗师真是厉害啊,我们魔音家族从此在您的带领下,一定会大展雄图,风光无限啊。”
猎奇手按银笛,神色俨然。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猎奇来说,已经足够了。
法妆卿盯着银笛,美目闪过一丝异彩。
黑暗在猎奇的身旁擦过,耳畔风声呼啸,一些很遥远的往事闪电般掠过心头。
“砰”的一声,舞台上的木板冲天飞起,猎奇倏地窜出,手中的银笛吹出一首缠绵悱恻的曲子,身躯贴住天花板,高速向猎坦滑去。
眼前一黑,法妆卿宛如黑色的流云,拦在了猎奇的身前。
猎奇在心中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
火鸦扑扇着翅膀飞到了法妆卿的肩上,怪叫着道:“何止你们,传说中的另外两大家族,主人都会一一拜访他们的。”
猎坦浑身颤抖,无力的眼神呆呆看着猎奇:“猎奇?你是猎奇?你,你救我?”
法妆卿雪白的手掌慢慢伸出袖口,向猎坦的方向虚按。
绯村樱君低声道:“照原君,我们不去救他吗?”
这一刻,法妆卿在伊藤照的心中不再可怕。他甚至想突然出手,解决掉这个女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乘法妆卿心神最脆弱的时候,一举狙杀了她,自己也许就能成为第一高手,也许就能将她手下所有的势力纳入麾下。
暗道中的猎奇突然沉默了,他盯着水晶片里的猎坦,目光中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伴随着一声大叫,风照原旋风般地逼至,拳脚齐施,对准法妆卿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绯村樱君迅速与猎奇会合,摇控雪鹤,随时准备加入战圈。
伊藤照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看来只要是人,内心深处就会有柔软的东西,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找到了弱点,从而将对方彻底控制。
风照原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惊慌慢慢消失,他极力压抑住内心对法妆卿的畏惧,紧急思索对策。
四周的空气不断挤压,猎坦的身躯开始慢慢变形,四肢扭曲,鲜血从五官溢出,整张脸显得十分可怕。
猎坦在猎牙肆意的折磨和侮辱下,喘着粗气,白发凌乱地遮住了眼睛,身躯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像是条受伤呜咽的野狗。
面对如此奇异的现象,猎奇和绯村樱君都瞠目结舌,只有风照原明白,法妆卿对空间的把握能力早就出神入化,以真空破除魔音秘术,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能够做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