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月光,星光,甚至空气之中,都蕴藏了天地的精气。按照现在人类流行的说法,又叫能量。”
“你怎么会雪鹤流秘术呢?”
绯村樱君的倒影随着水波微微震颤。
默然良久,千年妖狐的声音突然响起:“脉轮齐转,臭小子你可有兴趣吗?”
绯村樱君的声音空空荡荡,如同迷路的一点萤火。她坐了下来,低着头,木然望着水面,雪白的和服在夜色中更显凄清。
“井底之蛙。”
风照原微微一笑:“老妖怪,听你的口气,你似乎是用第三种呼吸方式了?”
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凝视着风照原山一般不可移动的身躯,重子心中柔肠百转,全然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真是令人恐惧的妖力。”
重子轻轻一笑:“家父绯村康,不知风照原君是否认识?”
风照原摇摇头:“那我不是要被活活憋死吗?”
“不要去对抗这种疼痛,而是与它融为一体。就像干涸的荒田,不会拒绝甘甜的雨水。”
重子点点头:“我叫绯村樱君,重子是我的小名。”
“按照我告诉你的口诀,开启脉轮,吸纳天气!”
重子的目光微微颤抖了起来。
银色的光圈环绕着风照原,千年白狐凄厉尖啸,锋锐的利爪钻出风照原的十指。
“还是让我来吧。”
风照原低下头,痛苦地道,不敢去看绯村樱君的眼睛。
“别这么瞧不起人!”
风照原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那是不畏生死,刀山火海,也不会离开她的决心!
话音在重子的心湖中掀起波浪,风照原的目光逼视着她,带着凛然毅然的豪气。
日轮花倏地不见了。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清冷的夜风吹过,只有风照原喃喃述说的声音,慢慢飘过幽静的水面。
“忍住疼痛,这是脉轮即将打开的先兆。”
在没有充分了解敌人的实力以前,决不冒进,这是伊藤照一贯的原则。
体内气息跳动,脉轮振荡。
“啊,这是家父的玉坠!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伊藤照喃喃地道,秀美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中。
“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了。”
风照原愣在当场,千年白狐慢慢收回了妖力。
风照原不满地道:“你不也说过,刚才我们遇到的是个妖物嘛。人怎么会是妖怪的对手呢?那些该死的曼陀罗花,弄得我现在头脑还晕晕沉沉的。”
千年白狐毫不客气地道:“呼吸的方式共有三种,用口鼻呼吸,不过是普通人类的方法罢了。”
几百道细小的血箭从风照原身上标出,肌肤在瞬间崩裂。风照原惨呼一声,摇摇欲坠。千年白狐立刻施展法力,银环上下滚动,替他止血生肌。
夜空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绚烂,风照原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颗星辰,在闪烁,在跳跃,在无尽的虚空中,划出生命的轨迹。
“老妖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千年白狐忽然开口:“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物,我也很感兴趣呢。”
千年白狐不断冷笑:“先天气息,未必就高明了。”
千年白狐傲然道。
时间无声流逝,星辰的精气在风照原体内不断流转,脉轮吸纳精气,精气冲洗脉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嗡”的一声,风照原内腑突然犹如刀绞,传来抽筋般的疼痛。
风照原痛得额上青筋暴现,冷汗淋淋,仿佛有千万把钢刀在体内猛冲猛撞,将内脏活活割开一般。
日轮花的翠叶慢慢晃动,带着一丝阴森:“再不束手就擒,就杀了你们。”
默立良久,伊藤照拨通了法妆卿的手提电话。
所以见到风照原的力量初露端倪,他便立刻选择了放弃。
夜空中的星光照在深沉的水面上,泛着清冷的白光。风照原叹了一口气,遥望着绯村樱君,心中黯然:“老妖怪,你说得对。以我的力量,是不能保护别人的。”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气温在刹那间降到了零点,又迅速炽热。
风照原咬牙点点头,竭力在脑海中淡化这种疼痛,将思想与身体的感觉慢慢分离。好比人坐在大火炉中,偏偏去想象周围冰天雪地,寒风刺骨。
“舍不得离开吧?”
风照原大喝一声:“我不能扔下你走!重子,别这么瞧不起人!我是不会独自逃生的!”
疼痛的感觉果然大为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