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伊藤照的个性。”
风照原退到了墙根,左手变化秘术手印,右手按在背后,十几只雪鹤从他掌心翩然飞出,叫声清唳,雪白的鹤嘴闪电般啄向吸盘。
风照原宛如一只雪鹤,轻盈舞动,十几只雪鹤环绕在他的身边,随着变幻的秘术手印灵动翻飞。章鱼的触手一碰到雪鹤,便如同遭受了电击般急剧颤抖,再也无力侵犯。
风照原沉吟片刻,开始在公寓里四处翻找,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间壁橱里发现了一只保险箱。
法妆卿不紧不慢地道:“以伊藤照的能力,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委托我们去杀绯村樱君呢?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无论你选择哪一只碗,你都已经输了。”
风照原刚喘了一口气,散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突然一片片移动起来,迅速向中间凝聚,重新拼凑出一面镜子。
风照原低声道,不知不觉,他对附身的妖怪从畏惧到坦然,现在逐渐生出了一丝依赖感。
“如果要杀的是安全总署的人,反倒好办。”
“每一件事都需要百分百的把握才肯去做,这是伊藤照的优点,也是他致命的弱点。”
“老妖怪,帮帮我,打开这只保险箱。”
挂断电话,风照原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正面的交战就要开始,能不能完成任务活着返回纽约,就在此一搏了。
看见风照原上班,托尼像是抓住了诉苦的对象,大叫道:“不好了,重子搬家了。这几天一直看不见她的人影,今天早上我去她茶馆再次求爱时,发现门口挂着‘已搬迁’的木牌,里面空无一人。”
“我去吧。”
风照原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把椅子,用力扔向镜子。
如果对方只是一些巫师和忍者的话,那么学会了雪鹤流秘术的自己,未尝没有一拼的实力。万一帝凡纳背后真的是法妆卿在支持,自己只有三十六计,逃为上策,将情况上报给罕高峰,让他头痛去吧。
镜子被砸得粉碎,中年男子顿时像一只破麻袋般摔倒在地上,章鱼怪物也从镜子里消失了。
羽毛发出“呱”的一声怪叫,左闪右躲,慌乱逃窜,终于被一只鹤嘴闪电般叼住。它竭力挣扎,痛苦地扭曲着,鹤群围了上来,一点火红色在一片雪白中被一点点吞噬,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法妆卿摆摆手,淡淡地道:“这也是一件好事,暴露了伊藤照处事上的弱点,今后我们可以加以利用。”
重子也许已经离开了罗马。
托尼不解地问道。
托尼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算是彻底死心了,从今天起,我要竖立新的目标!”
“请主人指点。”
那只可怕的章鱼怪物可能是某种巫术变化出来的,所幸自己学会了雪鹤流的秘术,否则真是难以应付。
正要举手敲门,里面忽然传出古怪的声音,鲜红色的血水从门缝里缓缓渗出,一点点流到了风照原的脚边。
“伊藤照是个什么样的人?”
雪鹤满室飘舞,章鱼怪物不断后退。一只只雪鹤从风照原的掌心不断飞出,将章鱼怪物牢牢围住,翅膀翻飞,近百只鹤嘴同时啄下。
风照原吃了一惊:“你不是刚刚才失恋吗?”
“你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吧?”
风照原慢吞吞地走进办公室,他这几天显得心不在焉,那一夜老妖怪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让他感到不安。
清晨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玻璃窗,在办公桌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飘动,犹如渐渐远去的白色和服,在视线中模糊。
风照原苦笑着摇摇头,想起重子,又是一阵惘然若失。
“他是个只肯打百分之一百胜率战斗的人。”
法妆卿淡淡地道:“机会稍纵即逝,怎么可能每次都奢望百分之一百的胜率?真正的人物,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那也就够了。”
“听说是前任的财务部经理向小报透露的。”
法妆卿美目中露出一丝讥讽:“这样的人,会和你赌彼此都有百分之五十胜率的赌局吗?”
“他,应该是很有心计、心狠手辣……”
“那些木偶线虫呢?究竟去了哪里?”
火鸦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绯村康的资料上。
十几条触手封住了风照原所有躲避的角度,吸盘同时张开,如同恶魔的巨嘴,滴淌下粘稠的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