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原微微皱眉,罕高峰沉声道:“亚历山大先生的话,就是我的命令。立刻退出去,我们要重新商定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罕高峰转身对亚历山大道。
清晨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照在花园内摆放的一张白色餐桌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影。草木上的露珠在玫瑰色的曙色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云雀在枝头啼唱起一串串清脆的歌声,滚落在绿草如茵的庭园中。
纯金的画框倏地化作细粉,簌簌流散。“扑通”一声,何平突然从油画中滚落出来,摔倒在地板上。扁平的躯体立刻像充了气似的,迅速膨胀。
罕高峰看了风照原一眼,后者断然道:“有人刚来过这里!”
风照原的目光在铁门上闪电掠过,忽然轻呼一声,双目暴闪出逼人的厉芒。
毕盛克鼻子耸动,如同猎犬般一路嗅着味道,沿着城堡的旋转扶梯走上顶楼。
组员们目瞪口呆,亚历山大浑身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是他,是何平,他在画里面!”
毕盛克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皱眉道:“有血腥味,好像是从城堡里传出来的。”
“第一流。”
莫里忽然高速窜起,扑向那堆油画,双手猛然抓起其中的一幅,将它抽了出来。
卡丹娅低声对风照原道:“什么叫瞳对瞳秘术啊?”
尽管一般人根本无从发现,但在风照原的眼中,那把沉重的铁锁却有一丝肉眼难以察觉的颤动。
“杀死何平的,就是那团雾!”
迎着组员们震惊的面容,尤妃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失传已久的五行幻法秘术,没想到会在今天亲眼目睹。”
风照原神色一凛,三米多高的楼梯上根本就没有足印,除非这个人拥有特异功能或者秘术,才能轻而易举地跃上阁楼。
卡丹娅诧异地道:“毕盛克,你的鼻子失灵了吧,这里哪有人啊?”
罕高峰沉声喝道,伟岸的身躯一晃,犹如大山般横在札札的身前。
组员们心中不寒而栗,如果敌人真的杀了他们其中的一员,然后模拟出死者的容貌混迹在组员中间,确实让人心惊胆颤,防不胜防。
画中的人像赫然是亚历山大的秘书何平!
卡丹娅面色发白,喃喃地道:“这些鲜血是不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被镶嵌在油画里呢?”
“扑通”一声,亚历山大颓然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赛玛爱怜地望着他,柔声道:“我希望亲手为你做啊。”
亚历山大打开铁门,一股腐霉的气味扑鼻而来。阁楼的四角上结满了纵横交错的蜘蛛网,地板上的灰尘厚得像是羊毛地毯,可以整个一层用手揭起。靠北面的墙壁上堆放着几十只黑沉沉的樟木箱子,近百幅金框的巨大油画乱七八糟地斜靠在箱子上。
罕高峰看了一眼组员们惊慌的神色,宽慰道:“大家也不用过分担心,五行幻法秘术模拟出来的形象有时间限制。何况声音、表情也不可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只要细心识别,还是可以辨出真伪。”
“不,不可能吧。”
亚历山大脸色一变:“这里只不过堆放了一些废弃的物品,哪来的什么秘密?你们把何平的尸体抬出去,我要锁门了。”
“我们进去看看!”
顶楼是一个尖顶的阁楼,光线昏暗,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过这里了。楼梯的尽头是一扇铁门,沉重的铁锁在阴暗中闪动着一丝微光。
“你们,你们不是安全总署请来的异能力高手吗?如果连你们也对付不了,那我该怎么办!”
亚历山大目光一寒,札札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风照原知道札札出身贫民窟,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白人权贵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作风,当下打圆场道:“札札,我们去四处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尤妃丽慢慢走到画前,十指一阵眼花缭乱地弹动,在胸前结成一个秘术法印的手势,清叱一声,手印闪电般拍向油画。
赛玛顺从地点点头,札札鼻孔里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倒不觉得赛玛夫人有什么失了体面的地方。”
毕盛克指着紧闭的铁门大呼道:“血腥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兰斯若用考究的银制刀叉切开一块肥嫩的小牛肉排,目光中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
尤妃丽低叹道:“最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他随时可以利用秘术进行元素组合,变化成任何的物体。一张桌子,一团火焰,甚至是我们其中的一名组员。”
亚历山大和罕高峰对视一眼,点头道:“有罕高峰组长守卫在身边,我很放心。”
风照原目光闪动道:“只要我们约定一个暗语,自然就不怕对方捣鬼了。”
罕高峰涩声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五行幻法秘术,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在短时间内模拟成任何的形状,对敌人发动攻击。表面上看何平是被那团雾杀死,而实际上,他是死于一个第一流秘术高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