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了吗,你现在什么也无法改变,所以你就要更加努力,赚更多的钱去帮助他们,消极懈怠可不行,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态度的。”安以宣也跟着开始开导我,不过她的入手点居然是钱,让我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完美的,当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坏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别放在心上,开心一点才好。要知道开心才是生活永恒的主题啊。”安以萱也加入了谈话者的行列,看来这次她们是想轮番来开导我了。
以前只听说旧社会的农民生活困难,生活得很苦,没想到现在的情况竟然也是如此。我国可是有着八亿农村人口的农业大国啊,为什么他们的生活仍然如此艰苦。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在飞机上我护送那个汉子离开后,本次航班也暂时取消了,具体恢复时间要视警方和安全部门的批准而定。小优她们为了等我,也暂时回到了新天地酒店。
“对不起,我居然把你们扔在飞机上自己跑了……对了,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有什么事情吗?”我情绪低落地问道,说话也毫无逻辑可言。
此时在西湖边的浙江省委大院,省委书记黄哲正和浙江的一些主要领导干部小声地商议着什么。
“我们都很好啊,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对了,飞机延迟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张娜拉接过了话题,但最后还是附上了自己的疑问,毕竟她对我国政府怎么处理劫机事件的程序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航班。
这时我房间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前台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张祈恩先生你好,前往北京的飞机将在下午两点半出发,请你做好出发前的准备,谢谢。”
“这样啊……好的黄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君翊思考了一下,觉得黄哲说得很有道理,估计出大娄子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黄哲那开始难看的脸色,终于还是点头应允了。
黄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保密嘛,老王你来应付吧,记住要消除所有关于那个民工的消息,知道吗?”这位老王就是省国安局局长王宝贵,对于情报工作有绝对的发言权。
“你能这样就很不错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为困难的人着想的人并不多,你不应该为此难过,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们有了你这样一个真正的‘朋友’。”让我惊奇的是这句话竟然出自刘依菲的口中,严格地来说她应该算是家里的小公主吧,生活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困难,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如此感人的话语。不过也不能单看一个人的年纪就去评论他是否懂事,比如我的心智就比较坚强,如果其他人碰到我遭遇的一切,恐怕早就扛不住了,更别说成为万千人崇拜的超级偶像了。
“那我就说啦,飞机上的事我相信你们有所了解吧,那个齐大哥真的很惨。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生活得如此困难的家庭,我郁闷的是我对他们的帮助太有限了,可惜现在的我无法改变这个环境,我只能帮助他们一部分的人。”
“是的,黄书记,我知道了。”老王几乎不假思索就点头应允道,对于保密这一块国安部门几乎是最在行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向其他人解释,只需要说是国家机密不能泄露就是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们听话地一个个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回到新天地酒店后,我又被安排住进了刚离开不久的特等套房。躺在床上,我整个人都觉得很烦躁,为什么这些辛苦劳动的人得不到社会的认可?为什么他们一再被排斥在社会之外?为什么他们总是沦为被歧视的社会群体?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了,一时间想得我头都痛了。
事实也是这样,现在我真的无法改变这一切,但是我可以尽我的力量去帮助我所能帮助的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改变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完成的,但帮助却是现在需要的,我已经有了成立救助基金的想法了,我想梦瑶她们也一定会成全我吧。
“小宋啊,你的难题我清楚。但你也要考虑一下影响,这位劫机犯本身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他的遭遇很值得人们深思,如果对他严惩的话会伤害广大的基层民工的心。而且这次劫机事件,他没有给乘客带来任何身体上或者是精神上的伤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考虑从轻处罚。要知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像他这样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确实值得我们同情。当然我们也要告诫市民,千万不要与法律对抗,更不能做犯法的事,这就是事情的着重点。当然我们还要给进城的打工的民工多做一些法律还有思想上的教育,提高他们的觉悟。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但不会对我们浙江的形象造成损害,反而有可能带来新的机遇。小宋,你认为我说的怎么样,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勉强你的。”说到后来,黄哲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闷在心里,那样不好。”她们齐声对我说道,然后连她们也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说得整齐。
“我没事,你们进来坐坐吧。”我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们的到来让我心情得到了一丝安慰,反思刚才的表现,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我也算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吧,总是会被人和事物所感动。
还好小优似乎也发觉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她们再次叫我多加休息,注意身体健康后便离开了。
我此刻有点感动了,看来这个黄哲还真是个干实事的人啊,说到就做到,没有任何推委,确实是个可以深交的人。要知道在几个小时内弄到这么详尽的资料,确实还是很不容易的,估计花了他不少的功夫。
“不知道,应该不会逗留太长时间,估计下午应该可以离开吧。”我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想碰上如此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心情不说,还耽搁了我们电影宣传的进度。
离开了黄书记的办公室后,这些人各自回到自己负责的部门,开始无止尽的发布命令。官大一级压死人,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喂,你怎么了?”小优和安以宣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开心,放心吧,我没事的。”她们关心我是好,可是在飞机上还是注意一点吧,毕竟人多嘴杂。
“好了,你们都知道自己该忙什么吧,现在散会,记住要快我要在下午上班以前看到成效。”黄哲说完后举手示意散会。
“是啊,你能为他们着想已经很不错的了,那些有钱人根本不会为这些穷人着想。”张娜拉跟着说了起来,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我顿时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我的好心情跟着飞机慢慢起飞,直奔北京。
在离开酒店的时候,黄哲和我通了电话,称所有的事情已经搞定,估计那个民工会以被判处十年的徒刑,但因为身体原因可以允许在外面接受改造,意思就是可以不处罚了,但政治权利绝对会被剥夺十年的。保密工作则因为国安局的介入变得极其容易,所有的电台电视台、报刊杂志都接到通知不能报道此事,自然所有的信息都哑了火。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也会被人遗忘了。
“是啊,生活总是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关键是要看我们如何正确面对。算了,现在别说这么让人伤感的话题了,说点其它的吧,你们怎么样?没什么吧?”我从来都不喜欢把悲伤的问题重复提及,每当这时我都会以其它话题转开这个让我感到不开心的主题,保持一个健康快乐的心态是一个成功的艺员所必须的。
我关上房门,跟着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会受这件事的影响?放心,没事的。”
“我们没什么的,不过你可能有事哦。现在你的情绪好低落啊,这可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阳光男孩张祈恩哦,我觉得你应该振作起来,别人我失望好吗?”小优关切地说道,眼里也满是柔情。她现在不在乎会不会影起别人的怀疑,言语里满是亲昵。
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原来是小优她们,我这时才想起我和她们都分开一两个小时了,不禁一阵汗颜,想不到我会把她们扔在飞机上不顾,而且居然一直没有想起她们,看来我还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领队啊。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很好啊,不过确实心情有点糟糕,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好人会落到如此的地步。”说完,我叹息一声,不尽惆怅起来。
一直从酒店到机场的路上我整个人心情很郁闷,只有对着fans的尖声我才露出一点开心的笑。
在回宾馆的路上,我还通过护送我的警察的手机再次联系到了浙江省省委书记黄哲。我请求他帮我查找一下医院里那个淳朴汉子的家庭情况至少先通知一下他的家里人,把他的意愿传给他的家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上大学的妹妹。黄哲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这些女孩真的很可人啊,这么体贴入微,让我心情好过了不少。
“好了,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好好休息,你也要注意身体哦。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小优关心地说道,不过她的语气越来越暧昧,现在除了张娜拉以外,刘依菲和安以萱也感觉出了异样,脸上都飘起了一朵红霞。女孩子都是很细心的,看来她们都发现这里面的端倪。
随后,我还接到了一份资料,那是黄哲叫人调查好特别给我送过来的,那份资料是有关于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环境等等。
“是通知我们飞机起飞时间的,下午两点半。现在我们还一两个钟头可以利用,你们可以抓紧这段空隙休息一下,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很累。”我并不是下逐客令,她们是真的很累,虽然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保持了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长期的劳累确实让她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休养。
“我们是有点担心你,要知道刚才在飞机上的情况真的是好危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不过你真的好勇敢好厉害,一下子就夺过了那个人手里的硫酸瓶子。”没想到说这句竟会是刘依菲,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我的崇拜,表情上也满是爱慕的样儿,让我大感吃不消。
“咦?是谁打来的?”小优的提问代表了她们全体的疑问。
“我知道你们是想关心我,放心,我没事的。我的性格一向都很坚强,越挫越勇才符合我的性格。只不过我是为那个男子可惜,他的境遇太惨了,所以你们更应该珍惜自己现有所拥有的一切,相比于他,我们显得幸福多了。”看来还是由我来教导她们才是真的,毕竟我的人生阅历比起她们要丰富得多,当她们赖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出来打拼了。而且我觉得我的处世经验有时候显得很老练,仿佛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似的,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来。
“黄书记,真的要公安机关和检察院放过对那个犯罪分子的起诉?要知道这件事情影响很恶劣,不是说按就按得下去的。”省政法委书记宋君翊神情间有些尴尬,一方面,上司的意见不好违背,另一方面,接下这个差事又会使自己很难做。
这个民工姓齐,叫齐百胜,一个很朴实平凡的名字,他过世的弟弟叫齐百战,小妹叫齐凤。已经过世的母亲叫齐红,他们村几乎都姓齐,不过不是近亲结婚,只是同一个姓而已。父亲齐川在小齐凤生下不久后就逝世了,是齐红一手把孩子们拉扯大的。而且齐红已经在前几天逝世了,不过这个消息齐百胜和齐凤还不知道。资料里没有他们家的全家福照片,资料上甚至只是说他们那里很穷,唯一照的相只是身份证上的黑白照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