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清静了。当我双手枕向头后,正想冷静分析我的几段孽缘的时候,摸到了家里给我寄来的家书,这才想起今夜忧郁的主要原因。
不过今天晚上的鼻涕虫可不止我一个人,汤姆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最早流泪的其实是他,只不过他流泪的原因,是他把封闭式训练和与公司签约在他的双亲面前无限地夸大,以此来博取父母的疼爱;邓肯则要显得老实许多,但他仍然附和着汤姆的说法,呆在父母的怀里直喊累;这回就连托马森也忍不住流泪了,他是为即将要踏入成功而流下喜悦的泪水。但要说谁最哭得厉害,那是彼特和弗林斯,弗林斯虽然是个生性木讷的日尔曼人,但他不是没有感情的人,看到严厉的父母对他“离家”出去闯世界的理解和对现在事业的支持,让他泪流满面。
“可是你是投资方,你说的话也很有份量。一部优秀的电影,需要一首同样优秀的电影主题曲,可以使内容得到升华。你可以向他们推荐这群孩子的作品,拜托你了,尚恩,看在咱们俩是多年的老朋友份上,帮帮我这个忙吧。”汤米诚恳地请求道。
“好了,就这样吧。不好意思,汤米,今天晚上我还有个聚会,改天我来纽约的时候,你可要做东。”
“如你所言,希望你能再次获得成功。我很欣赏你,汤米,你总是这么有自信。好了,不说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去参加一场聚会。我挂电话了,再见。”
“张,你雪姐有了喜欢的人了吗?”彼特唠叨了一些其他事情后,最后终于说出了到我房间来的主要目的。
打友情牌这种做法往往都会取得不错的收效,“好吧,我试试看。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电话那头叫尚恩的男子终于答应了老汤米的要求。
长长地吐了口气,汤米站了起来,转身都到天台前,看着天空里繁星点点的美丽夜景,不禁情绪高涨,“今天的夜色真是太美了,没想到这些小星星布满夜空的景色看起来也会这么迷人。”心情好什么看起来都顺眼,此刻的汤米便是处于这种心情下。
就在这时,门“砰砰”地响了起来,接着汤姆和邓肯便冲了进来,“张,彼特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聊天啊?快出来玩,没有你们的参与,晚会都不热闹了。”说完,汤姆便来拉彼特的手臂。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跳,难道彼特知道了什么。想起雪姐的话,我的心又是一真难过,对待感情,我从来不是一个果断勇敢的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烂情了。可是我却真实知道,我对雪姐,对梦瑶她们都是认真的。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平常人那样老老实实爱一个呢?为什么总要为自己找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借口呢?
而彼特则是悲喜交集。高兴的是因为十年来的首次升职,而且一跳就是三级,这是高兴的事。他的伤心事则是这一个月内他无数次地向雪姐表白心思,但雪姐一直不理不问。最后今晚当他再次向雪姐告白的时候,被雪姐无情地拒绝了。雪姐告诉他自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叫彼特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过了今夜,大家还是朋友。高兴和失落让彼特一时之间无法承受,晚会没有结束,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叫魔幻男孩,虽然听起来有点绕口,但我相信他们的实力,一定会让全世界都掀起一股飓风。”汤米自信满满地道。
我整理好思绪,从枕头下拿出了这封已经显得破解不堪的信件。
我的心一阵烦恼,“彼特,这个我帮不了你。”说到这里,我还是决定把实情向他说明,“其实,我也是喜欢……”
“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尚恩,我爱你。”汤米激动地说道。
深夜的彼特家里,客厅里正进行着欢乐的派对,而在某间房间内,彼特正在和我谈论着关于雪姐的话题。
良久后,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我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回去,不为什么,就为家里人对我的这份默默的支持我也要这样做。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什么时候来纽约,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带你去见见那几个男孩,你一定会动心的。”汤米这个时候仍然不忘为他的未来王牌做广告。
邓肯见我一脸郑重的表情,以为我身体真的出了点问题,理解地笑了笑,然后就出去了。
“正如你所说的,这群孩子真的很出色,而且这首歌和我们正在拍摄的电影内容很贴切,旋律也很优美,可是还不知道影片的导演对这首歌感不感兴趣。要知道上部电影都是他们的主创人员共同筛选出来的。”
“尚恩,你觉得怎么样?我没介绍错吧,这群孩子真的很有实力,你觉得能把他们的歌曲放入电影里面当主题曲吗?”汤米看似祈求的话语内充满着自信与自豪,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对方一定会同意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他又将以著名监制人的身份出现在各大娱乐媒体的头版头条上面,想到这些他就感到开心。
我内心叹息了一声,默默地摇了摇头。
彼特这才转忧为喜,“那我不是有机会了吗?哈哈,你不知道你雪姐有多优秀,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恩,该想想怎么去追求她呢?张,你帮我出个主意好不好,我听汤姆说你在香港有女朋友了,对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
“再见,祝你晚上玩得开心点。”汤米如是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就在我们的派对变成了情感交流会的同时,老汤米正在为我们的横空“出世”作着最后的准备。现在的他,正在纽约上西区的一幢豪华住宅内,这是他为自己在纽约的居住而专门买的居所,紧靠着林肯艺术中心,文化气氛相当浓郁。此时他正忙着和别人通电话。
这时的我,还真怕自己哭出来。虽然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毕竟这是亲人给我寄来的家书,所谓血浓于水,那种惶恐不安的心情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要知道这么久的时间我和家里的所有联系都几乎中断了,我只想着自己在香港的事业还有那些儿女私情,我真的是一个离了家便不知道姓什么的人。现在我心里所怀有的,大都是内疚还有自责的情绪。
“好的,我一定会,到时候少不了让你请客。对了,你的新男孩组合叫什么名字?”尚恩有些好奇地问道。
看着我忧郁的表情,彼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张,难道你雪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吗?”
不过拿起的信的时候,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种悲伤的情绪在心头滋生。
彼特正想听我讲下去,可是外面激烈的音乐声传了进来,苦笑着向我耸了耸肩,便跟着汤姆出去了。这时邓肯来拉我起床,我摇了摇头道:“邓肯,我真的不舒服,你们自己玩吧。明天就要开工了,你们也要早点休息。”
我打开了信纸,有两封信,一封是老爸的,一封是老妈的。我本以为他们会在信里骂我,没想到开篇相同的便都是对我的问候,问我在美国生活得习惯吗?那里真的像电视里看的那样对中国人不好吗?我在美国的事业进行得如何?现在香港那边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此外还有我爷爷、婆婆、奶奶、舅舅、舅妈、弟弟的签名和问候。一股热流在我心里流淌着,眼眶一阵发热,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控制我的感情了,忍不住悄悄地哭泣起来。那不是伤心的哭泣,而是喜极而泣,就像初生的婴儿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不是伤心的流泪,不是因为人生的苦短而流泪,而是因为太高兴太开心了而流泪,因为能感受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和能感受酸甜苦辣的人生而高兴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