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换作平时我可是不会如此冲动的,不过现在关乎到郑嘉颖的家人,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了起来。虽然我不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是象他这样的人就是被打死了那也只能奉上一句话,那就是“活该”。不过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抢救舒姨要紧,于是我把他放回了地上。
“这样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等警察来了好录口供。”他虽然口头这样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待会儿到了医院再想办法迅速离开,现在拖延下去,对自己更为不利。万一伤者有个三长两短,那眼前的年轻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郑文斌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汽车已然向舒柔冲了过去,司机几乎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直向舒柔撞去。
一辆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向舒柔开来,速度一定超过了一百码。而舒柔此时正面对着这辆汽车,汽车的前灯向舒柔照来,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有点受不了,她立即用手遮住了眼睛。就因为这一两秒时间的差距让舒柔没及时地躲避开那辆汽车,或许说是她根本就不想躲开。
那个司机额头上的汗又显得多了许多,他呆呆地站在哪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怎么可能离开车子上的东西呢?那可是和自己性命攸关的物件啊,决不能让这些陌生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郑文斌则跟在我的后面,此时心里更是焦急得受不了了,仿佛是一颗快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般,分分秒秒都在考验着心脏的承受能力。现在想什么和说什么也没有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婆没事,不然自己一定要愧疚一辈子。
而此时的舒柔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居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向前奔跑着。难道人体真的能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吗?不然为什么我紧跟其后相差大约有一百米左右,就总是追不上呢?本来依照我的速度,连小汽车也能追上的,更何况是一个弱质女流呢?
“碰”的一声,舒柔整个人被撞到了汽车的挡风玻璃前,然后再顺势滚了下来,漫天的血花飞舞,仿佛是最凄婉的赞歌。当落在地上的时候,殷红的血液从她的头上流出,鲜血渗到地上,昭示着人世间的罪恶。
把车直接停在了医院门口,郑叔下车抱着满身是血的舒姨,大声喊叫着医生救命啊,此刻的他只想如果被车撞到的人是自己就好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身体总会比女人强壮些。而且舒柔的身体向来都不是太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呢?
我们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来到了医院,还好一路都很平坦,几乎没有让舒柔受到过多的颠簸,因此伤势也没进一步恶化。
本来以为自己还要被蹂躏一顿,没想到对方现在居然只是要求送伤者到医院去,但是另一种想法又在脑海里翻腾,“不行啊,如果送人到医院的话,万一警察来了,那自己不是……”
而那个司机则连打方向盘,想掉头离开。正当他调正车身准备开车逃离事故现场的时候,只见他的座位一侧的玻璃旁出现了一个人,然后便是砂锅般大的拳头向玻璃打来。
新加坡是个不夜城,虽然时值深夜,大街小巷也很宁静,但在街道上仍然不时有汽车驶过。虽然他们的行驶速度都很正常,可是被车子撞上了可不是说着玩的。我和郑叔都在担心舒柔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会给她自己带来致命的伤害。
“快点送我们去医院,不然,嘿嘿……”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满是凶光。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我一把拉开了车门道:“你一边去坐着,这辆车子我们先借来用一下,要不要跟来随便你了。”不过开车的当然不是我,对这里地形最熟悉的是郑叔,他应该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好,那你坐前面。”我对他说道。他的样子鬼鬼祟祟地,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心里有了一丝怀疑。
“你想干什么?快……快放了我。”那个胖子拼命摇晃着脑袋逃避我的打击,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郑文斌飙车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为了舒柔的生命安全也来了回生死时速。对这个我理解,也很赞成,不过那个胖子却吓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他心里暗暗打鼓,这下完了,碰上疯子了,没到医院可能就会撞车,大家一下子都死光光了。哎,看来以后晚上开车可要小心点啊,碰上这种事就太可怕了。
我再次加快了速度向舒姨冲了过去,我估计此刻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风速。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要塞牙逢这话还真有点道理,就在我快要追上舒柔的一刹那,最不希望看的事情发生了。
“哐”的一声,驾驶室旁边的玻璃被我打得粉碎,我愤怒地把那个司机从座位上揪了出来,随手就是一拳。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没有良知的司机了,撞了人后不急着救人,而是马上想逃跑来回避责任。
“郑叔,快把舒姨抬上车来,你来开车。你一定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急忙对郑叔说道,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救人要紧啊。
打了几拳后才发现这个司机是那种满脸横肉类型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惊恐地看着我,手无意识地胡乱在空中乱抓着什么。要知道一个人空手打碎汽车的挡风玻璃,这种事并不是经常能够看见的,而且现在我那愤怒的表情让他感到很害怕,虽然我的每一拳他都想格挡住,但无奈速度和力量都比不上我,结果就是被我揍成了猪头。
司机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连忙急踩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汽车轮胎的刹车印足足有十米那么远。
郑文斌正蹲在舒柔身边,小心察看妻子身上的伤势。虽然刚才撞击的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暗淡下来,但随即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也许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一旦丧失了自我,那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几步冲到舒柔面前,紧急护理舒柔身上的伤势。听见我的话,他应了一声,抱着血流如注的舒柔上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