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门打开后没有出现想像中的那种闪闪的白光,进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空间:宽敞的大厅,汉白玉的地面,镏金的吊灯……当我正想仔细观察的时候,风叔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真是人言可畏!这些无聊人士比狗仔队还要厉害,他们传播流言的速度绝对高于任何一种流行病毒,而且传言一个比一个更厉害,版本一个比一个更新奇。
“别……”她似乎很紧张,但在她阻止我以前,我已经拿在了手里。
如果他们不是上流社会的人,又或者是李爵士不在这里,他们可能现在已经用十分‘文明’、‘优美’的语句招呼我了吧。
但让我感到非常难受的是,除了李爵士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外,其余的人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同我艰难选择的处境不同,在英皇大厦的杨成天办公室内则是另外一番情景,此时齐哥正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向老板诉说着我上午的表现。
本来以为很漫长的路程很快地结束,车子在一片林阴花海停下了。
没办法我现在是‘罪人’啊!
“是我,张祈恩……”我温柔地说道。这时她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吃惊地望着我好像还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说得不错,不是什么人都能在那么短的作词作曲的。”待齐哥表演完了他作了总结发言,“以后别要求他学五线谱了,新歌作好后让作曲人给他哼一遍。顺便给他找一个好的作词作曲的老师,希望我们能打造一个前所未有的音乐天才出来。”
穿过数重厅堂,在中间的大厅,我看到了站在的几个大人中间的老者。那天在飞机上见过,我想他就是李梦遥的爷爷,香港最有权势的人——李爵士吧。
我想放开她的手,可是她搂得很用力,让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也许是爱情让一个女人变得这么坚强吧。
即使他们对我有成见我依然礼貌地向他们一一问好。这其中李爵士回以的‘微笑’起了作用,他们都僵硬着脸向我打招呼。
杨成天连连点头,看着小齐滑稽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
我站在门外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我扭了下门没锁。轻轻打开门进去,却听见一声微弱的声音:“出去……”
一个佣人走在我们的面前,鞠了一躬后来到了大门前为我们开门。这是一个乳白色的双开大门,门把上刻着一个张嘴怒吼的镀金狮子,有钱人就是不同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要装饰一番以示炫耀。
在车上我感到气氛很抑郁,虽然刚才上车前风叔的语气柔和了不少,但一上车后却用盯嫌疑犯的眼光看着我,仿佛想把我研究看穿似的。过了良久才道:“到了小姐那里,你说话要小心,口气要柔和,不要剌激小姐。她想要什么你就顺着她的意思就行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膛,便跟着风叔下了车。
这时风叔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在李爵士耳边咿唔了几句后再折回我身边,轻声细语地对我道:“跟我来。”声音温柔,仿佛怕吓到在林中嬉戏的鸟一样。
周围一些好事的人眼瞅着一个英俊少年和一个中年汉子关系不清不楚,最后还进入中年汉子的豪华轿车,摇着头用不无暧昧的口气说道,“世风日下啊!哪怕找个有钱的老女人也比做玻璃好啊,而且还会染上爱死病。”
在风叔温柔的邀请下,我不得已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平治轿车。
“你知道你这样做我会难过的。”我哽咽着就这么轻轻地说了一句,不料她猛的一下搂着我,刚才还很平静的她已开始抽泣起来,我清楚感觉到她的泪珠滴落在我的背上。
我心中更显紧张,受难的时候就要到了吧!
我想这样正好,早点脱离这令人窒息的场景我想我可以多活几年。于是跟着风叔走上楼去。
“这个我知道。”我简单地回答了他一句。真受不了他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都需要交代。
从他瘦弱的身躯中我感到了无穷的力量,下面站的应该是他的子女们。虽然他们也显得非常精干但和这位老者相比就差了许多。
她只是静静的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眼角间充盈着无尽的温柔。
我站在门口望着床上虚弱的她,感到心一阵阵刺痛。前几天她还是那么的开朗活泼而现在却因为我而弄得整个人都憔悴了,一种罪犯感油然而生。
当然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公司给我的计划安排。
齐哥说虽然这个少年连基本的五线谱都不认识,但乐感和乐理极佳,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现场作词作曲,虽然有偷功取巧之嫌,但也算是难得的了。
我来到了她的床边,半蹲着看着她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啊!我一阵自责,刚才居然还想拒绝来看这个痴心的女孩,我真不是人啊!我的心更疼了,我怎么能忍心看着喜欢我的女孩子受苦呢?轻轻地跪在床边,抚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话语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风叔知道我在想什么,脸色仍然是那么死板,但语气却很温柔,“千万别紧张,好好地调整一下情绪,待会儿老爷少爷们说什么你都只管听着就行了,什么也不要说。要知道你的目的不是和人斗嘴!”
跟着风叔走近豪宅的时候,一旁的佣人们看见他都会轻微的鞠躬以示欢迎,看来身份暴露后他在这里的地位还不差嘛。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做法,在我心目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但无奈现代社会的地位分工使众生平等的主张荡然无存。
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风叔,刚才还板着的脸突然一下子笑容可掬起来,整个人显得开心了许多,阳光般的笑容挂在脸上,与之相匹配的是谦卑的目光。我心里有一丝鄙夷,又有些好笑,看来他可以去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中最快变脸记录了,而且差距之大令人咋舌。
门轻轻地推开了,我知道我马上要面对的是什么,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又开始激烈地跳动起来。
我跟着他来到了三楼,走过了三楼的走廊向右转来到了正数第三间房门外,此时风叔轻轻的对我说:“敲门,然后进去。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这时我看见她被褥的一角露出了个东西,“这是什么?”我起身过去看。
我感激地看了看他,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在这些富人心里我们这些艺员的地位,况且我还是不出名的那种。
眼前的豪宅真让人太吃惊了!这哪里是房子,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城堡嘛!看看房子外表的设计雄壮而不显突兀,高雅而不显奢侈,简单清新中让人感到了一丝扑面而来的压力,的确与李家目前在香港的地位相匹配。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傻瓜……你知道人家多想你吗?”本来身体很虚弱的她再加上这么激动,说得很不清楚,再加上我自己情绪也很激动,听得不是很清楚。
“你放开我好吗,我想仔细看看你的脸。”我轻轻地安慰着她,双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她听到后慢慢的停止了抽泣,松开了紧紧搂着我的手,身子慢慢的往后躺了下去。
这时我心里有的只是几分感伤和期待,“李梦瑶到底怎么样了呢?李家到底有多豪华?”同时心里更有几分恐惧,“‘一入豪门深似海’,会不会进去我就出不来了啊,要知道李家在香港权势通天,会不会……”越想越紧张,最后只好无聊地观看窗外的美景来平和紧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