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贺洗干净小房间之后，已经快七点了。
系统球在地上呼呼大睡，明贺走到哪里，球就滚到哪里。
收拾完里面的工具之后，明贺走出来伸了一下腰。
外面的萧洋嘴还红肿着，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一言不发。
明贺走过去问：“我说看你的名字，你为什么要生气”
现在气消掉的萧洋重新看向明贺，见这人眼睛还是肿的，“你有在心里嘲笑我吗？”
“没有”，明贺笑着看向他。
正值夏季，昼长夜短，即使快七点钟，天边还有一点霞光，透过窗，照在明贺的侧脸，偏偏眼睛还是肿的，眼下留了一条阴影。
看着有些滑稽，但萧洋笑不出来，眼睛看着对方的脸，
“你不要再笑了，又丑又笨”
明贺没有理他直接下楼了，微笑打从他魂体开始就练习，怎么可能难看。
系统球滚着楼梯下去，明贺的眼睛时不时看着路过的风景，脚步缓慢。
手机停留在打车的界面上。
他的视线从手机转向校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车。
弟弟没有独自离开，还在等他。
明贺加快步伐，跑了过去。
这边的曲衡趴在车窗，看着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刚想喊出口的骂声，见到明贺哭过的眼睛便噤声了。
车上的司机马上打电话给曲长青，表示接到了两位少爷。
车间的氛围很僵硬，曲长青等不及，直接在电话问明贺的情况。
明贺把今天的事情都说出来，非常具体。
说到大着肚子的女人，曲衡肉眼可见的悲伤；说到和姚正迁去看电影，曲衡眼里的悲伤化成怒火，然后又变成大悲伤。
明贺详细讲了和萧洋打架的过程，车里面的人都围绕着沉重的气氛。
最后只听见曲长青说：“我会和萧家沟通一下”
旁边的曲衡想问明贺，但是碍于司机在场，眼睛的悲伤一直化不开。
头上多了只手，曲衡一脸不在意，心里面涌现出莫名的烦躁。
他抬眼看明贺，明明一副哭丧脸，为什么要笑。
如果系统听见，一定狠狠地反对，看看大人，眼尾微红，鼻子和嘴巴更甚，明明在微笑，周身却弥漫着悲伤，更别说夜晚慢慢笼罩城市，犹如一幅寒江独钓图。
霞光消失了，夜色渐起
小车开回家期间，曲长青又打了电话，问他们想吃什么菜。
明贺仔细思考了一下，“椒盐兔丁”
油炸过后的兔丁和花椒相结合，外皮酥脆、内里鲜嫩，咸香、麻辣，富有层次感。
明贺回忆着电视节目的评价，忍不住咽口水。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下，“你还真会吃”
曲衡平常一点，报了个家常菜。
街上的人流很多，都是饭后出来逛街或者出来外面吃饭的人。
大排档的香味隔穿过车窗飘进来，但车里面的人没有给出一点注意，心念着家里的菜。
结果回到家，兔丁没有，家常菜也没有。
一桌子的外卖
曲长青把饭舀好，转过头对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
“刚刚有人来家里做客，带了很多外卖，你们要的菜就不点了。”
桌上的外卖盒子是萧家旗下的连锁店品牌，对方似乎知道了两家儿子打架的事情，先过来赔罪了。
曲长青自然不会怠慢对方，还专门打电话过去向萧家问好。
但这些事不会让他们知道，曲长青的手不停地拆盒子，抬头看了一眼厨房洗手的两个人。
外卖很丰盛，里面有一道蟹黄拌面，非常好吃。
曲衡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打游戏，而明贺则是被人叫过去。
曲长青的房间灯火通明，他似乎已经吃过饭，在房间办公了很久。
桌上放着冒着冷气的冷敷包和一条毛巾。
“过来”，曲长青就坐在椅子上，他把眼镜摘下来，眉眼间有挥散不去的疲惫感。
明贺心领神会，坐过去，把衣服往上撩。
厕所传来水声，曲长青洗干净手拿张纸细细地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