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孩子吗？”白芬芳轻声问。
陈姐嘴角慢慢上扬，“有，是个儿子！就是因为我把给儿子买房子的钱给他还债了，儿子的女朋友提了分手，他才想不开的。”
“那你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白芬芳追问。
陈姐脸上的笑容又没了，“他虽然从来没说什么，可是我觉得他和我不那么亲了。他认为很多人都不还钱，为什么我们要还？”
“那你为什么要还呢？”白芬芳自然也听了很多因为担保什么的而造成的朋友反目、妻离子散的事情，也知道有很多人有钱就是不还。
陈姐苦笑，“我怕影响儿子的前途。可是他爸没了之后，儿子说什么也不考编，随便找了家小公司就工作了。而且他也不找女朋友了。”
“现在的孩子啊……”
陈姐打断白芬芳的话，“是我们做父母的错，我儿子没错。如果他爸不那么傻，如果我不那么坚持，或许事情不是现在这样。”
没有再说什么，白芬芳伸手握住陈姐一只手，“那就陪我们娘俩几年吧！到时候，或许你儿子就想明白了，也会结婚生子了。”
“但愿！”陈姐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来。
白芬芳感慨说：“钱，是最能考验人的东西！在很多心里，钱比感情重要，钱也比脸面重要。”
她说的人里就包括她自己。
当年她太穷了，在大学里就被一些同学看不起。她出去打工，发传单什么的也挣不了多少钱。
在一家饭店打工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中年男人，在他一次醉酒后把他送上出租车，在司机的陪同下把他送到了一家宾馆。
中年男人再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表示感谢。
可是白芬芳不要。
中年男人以为她是那种品性高洁的女孩，还很感动。
可是白芬芳却问他：可以换成钱给我吗？
中年男人问白芬芳：为什么要钱却不要项链？
白芬芳说：如果我戴上这条项链，她们会以为是我偷的，或者是做了什么丑事换来的。我太穷了，我生活费都不够用，没有余钱买金项链！
中年男人于是给了她几千元钱，还说以后有难处还可以找他。
毕业前夕，白芬芳也想像同学们一样报公务员的培训班，于是她壮着胆子给那个中年男人打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借给她一万元交培训费，等她工作了就会还他。
中年男人说可以，约她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问她，“我可以借给你一万元，也可以给十万元。”
“那需要我做什么？”白芬芳猜到了中年男人的想法，但还是想确认。
中年男人平静地说：“等你毕业，陪我出去旅游一个月。”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十万？”白芬芳问。
中年男人回答说：“我先给你一万，你报班考试。等你毕业，我们出发后，我再转给你那九万。”
“好！”白芬芳没有迟疑，就把自己的未来定了位。
用中年男人给的一万元交了培训费，白芬芳玩命地学习。她从来没有那么努力过，她不想比她的一些同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