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洛北未死……若是不能将洛北杀死……祁连连城沉默的想着,这个时候他突然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原天衣会杀上昆仑来,为什么凰无神一定要自己除去洛北。
祁连连城眯起了眼睛,他的力量,瞬间涌入到了他身前的昊天镜上。
他布满老茧,显得十分粗糙的手中,提着一把黝黑的铁锥,上面有一滴滴红色的液体还在慢慢的滴落。
此时祁连连城眼中冰冷的杀意已经完全消失了,变得无喜无怒,只是一味的平静。
“可以这么说吧。”乐山点了点头,“或者可以说我喜欢他这样的人。”
“嗤啦!”
事实上白洛仙子也已经将元婴修到了凝练出体的境界,距离元婴大成也只差一步而已,而洛北虽然修炼的不是修元婴的内丹道法,但是他的真元修为也早已相当于元婴出体的修为。但是,现在光是祁连连城身上透露出的那种强大的气势,就已经让白洛仙子产生了根本无法与之为敌的心念,根本不敢与祁连连城为敌,哪怕祁连连城身受重创,又是连番剧战。
“你是谁?”祁连连城看着这名如同普通山民一般的中年短发男子问道。
祁连连城一直挺直的身体突然微微的弓了起来,随着他身体的微微弓起,他所有的力量,也瞬间全部聚集在了他的身前,然后一瞬间全部迸发了出去。
事实上像她这个级别的高手,才会更加清晰的认识到,虽然同为元婴期的修为,但云婴初期、甚至元婴出体境界和元婴大成之间到底有着多大的差距。这种差距听上去就像剑罡修为到引剑入体到本命剑元只差了一两个级别。但越到后来,体现在实力上的差距却是数以倍计,甚至十倍计!就像一个剑罡修为的人未必能打得过十数个御剑境界的人,而一个修到本命剑元的人能够敌得过十数个剑罡修为,甚至上百个御剑境界的人一样。越往上,进境越难,但每进一步,体现在实力上的差距,却越是明显。
祁连连城身上的无数伤口中已经不再流出血来,他的脸色也已经变得异常的灰白,就似乎他体内所有的鲜血都已经流光了。若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不能再虚弱的程度,但是他却依旧挺拔的站着……虽然他没有修炼静念通明诀这样的诀法,但是他那种强烈的意志和心念,却似乎也已经超越了他自身真元和肉身的力量。
“没有。”乐山手中的铁锥已经不再往下滴血,他摇了摇头,“罗浮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我没有什么名气,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看着被紫色的佛掌打得在空中化成了一道流焰射向无穷远处的乐山,祁连连城也终于支持不住,颓然的坐了下来。虽然乐山如此强大的一击,依旧没有能够破开昊天镜的防御,但是比洛北的本命剑元还要强横的冲击力,却使得祁连连城再度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损伤。
在祁连连城看来,即使粉碎了洛北的本命剑元,眼下没有洛北的尸身,那他这次大东山的围杀,还是败了。
或许是因为大道如天诀独有的威力,或者是因为没有修炼静念通明诀的祁连连城却早已经和明若一样领悟到了意志和心念的强大力量。虽然此刻他已经没有再战之力,但是这样的景象却让他的人显得更为强悍。
“乐山?”
从进入到大东山之后,祁连连城已经经历过数次剧战,但是对于祁连连城来说,真正对他产生极大威胁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明若,一个便是现在他身前的这个放下了手中即将完成的大佛,因为喜欢洛北这样的人而到了他面前的乐山。
……
祁连连城微微的点头,却不再说话。
他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的花巧,只是直直的朝着那紫色的佛手敲了过去,就像在敲着一个死物。“喀!”他手中那黝黑的铁锥落在紫红色佛手上的瞬间,他上身的衣服就如同化成了一片片的蝴蝶,一下子碎裂开来,往后飞舞。衣衫下,是有着岩石一般刚硬线条的肌肉,他的动作看上去也并不快,但是就在他上身的衣服一下子碎裂开来的时候,他已经以固定的频率,第三次敲击在那紫色的佛手上。
似乎是已经超脱了尘世的存在,祁连连城的真元力量似乎不会耗竭一般,此时竟然是爆发出了更为强大的威力。
那是一只如同从虚空中伸出的紫色佛手,掌心中泛出了一个紫光灿烂的梵文,一股浩大的力量就像使得整个天都压了下来,整座已经布满裂纹的大东山终于承受不住这股浩大的力量,从山顶开始,轰轰轰的崩塌下来。
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倏然从无尽的高空倏然伸出,却马上到了乐山的面前。
他看不出这名中年男子的来历,但是这名中年男子却是让他停下来,不追击慈航静斋的人的真正原因。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出这名中年男子的强大,这名中年男子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至少现在,自己已经无法将慈航静斋的人和洛北留下来。
这个景象一时显得有些滑稽,有些好笑。浑身散发着强悍气息的祁连连城,在乐山的面前好像成了一块石头。乐山好像把他当成了一块石头去敲。
“原来你修的也是肉身成圣的功法。”
乐山的右臂抬了起来,在浩瀚的力量面前,他的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的右手握着那黝黑的铁锥,一丝不颤,以惊人的稳定,以完全固定的频率,朝着巨大的佛手敲了过去。
祁连连城微微的有些意外,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乐山,“那是因为什么?”
……
白洛仙子一击不中,发觉自己根本不可能和祁连连城抗衡,退得虽然极快,但是祁连连城要追击的话,白洛仙子和玄无奇、蔺杭、采菽四人,也很难从祁连连城的手中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