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一顶小凉帽,脖子里兜着块白汗巾,年过四十的黑脸马夫脸上有一丝善解人意的神色,“这边没什么遮挡,前面拐个弯就有片林子。”
“就算你能对付得了掌教又如何?”苏庆哲冷笑着打断了况无心的话,“这样你以为就能将整个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也不是没见过原天衣的修为、术法,你也知道祁连师兄一直在追查他的传人的下落,你也应该明白,只要罗浮传人在世的一天,无论谁执掌昆仑,都不可能随意号令整个天下!”
“比起你们,他还是要差了许多,虽然现在你修为可能未必比得上他,但是从长远来看,你的成就,肯定远在他之上,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能够活下去。”况无心看着苏庆哲,微微一笑,“不若你拜在我门下吧,我可以保证,将来你的修为不会低于祁连连城。”
这道术法,是七巧弥天大法中最简单的一道术法,但是这道术法,却是用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发出的。
况无心却看着他,继续笑着说道,“他就是罗浮的传人。”
一阵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忽然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随着这阵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一道雪白色的云气忽然出现在洛北的身前,倏的一声,破开了前面青蒙蒙的云气,如同一根标枪一般射了出去,消失不见。
马车车夫虽然不知道这年轻人在这里下车要做什么,距离他原本要去的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最近的客栈也有五十余里,但是他却还是没有多说,直接调转了马车,就往后飞驰了出去。因为年轻人递过来的银两,是几倍的车钱,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有些事虽然让人好奇,但却还是远离这样好奇的事比较好。
“公子爷,是要出恭么?”
洛北的心又不可遏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怎么回事?”
这道闪电,如同天地初开,一片混沌之中,刚刚蕴育出来的第一道雷罡。
“迂腐?”身穿蓝布衣衫的苏庆哲看着况无心,默然道:“不错,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弱小得有如蝼蚁一般,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显得我们的高高在上,若都是你这样的人,你还能像现在一般横行无忌,有这样的威风么?”
“你!”苏庆哲的心中骤然一寒,他原本以为,况无心只是一心想要提升修为,所以在行事上不择手段,但是现在他却发觉,况无心所想做的,远出乎他的所料。
为什么那道诡奇的术法转化后,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还是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为什么洛北可以直接施放七巧弥天大法的术法。
但是现在,洛北却用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发动了一道道藏真元妙要的术法。
那现在行走在世间的那么多昆仑弟子,还有几个是忠于昆仑,终于掌教,而不是忠于况无心的人?
和几乎所有的诀法一样,七巧弥天大法中有许多道的术法,适合不同修为阶段使用,他现在仔细看着的是其中最为低级,最为简单的一道术法。
“原来主人是将他的七巧弥天大法留在了这块石碑上。”那双黄色的眼睛一直在安静的端详着洛北,或许是洛北也让他想到了七十年前的许多人,许多事,所以这双黄色的眼睛看着洛北的时候,也有着一丝温暖的神色。看着洛北突然之间发出这道雪白色的运气,那双黄色的眼睛一声喟叹之后,又提醒洛北道:“这青元鸿蒙阵是和天地灵气完全隔绝的,消耗的真元没有办法得到补充,所以你还是先设法出去再说,这些术法,就不要都在这里试了。”
这一下,那双黄色的眼睛之中也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的神色,“道藏真元妙要?”
只要罗浮的传人一天不显现出来,一天不被击杀,就可以牵制住况无心,但是现在……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况无心的发动。
一辆马车孤单的跑在官道上。
“那又如何?”苏庆哲冷笑道:“你以为你今日杀了我,便能掩盖住你的所为?掌教迟早都会发觉你做了什么……”
就在马车消失在这蓝布衣衫的年轻人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一条淡黄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他对面的不远处。
“什么?”脸色黝黑的车夫有些愕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他忍不住转过身子问了一遍,“公子爷,你说什么?”
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还是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变。
“果然是这样。”
为什么别的功法有许多可以对敌的术法,而妄念天长生经修到第五重第六重之后,明明就已经拥有了十分强大的真元力量,但却连一道可用以对敌的术法都没有记载,那是不需要再特别记载什么对敌的术法,因为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可以施放其它任何功法的术法!
“这个世上只有三种功法的真元可以施展其余任何功法的术法。”况无心微笑着看着苏庆哲说道,“一种是敕勒的地藏心经,一种是原天衣的空生灭海琉璃诀,还有一种就是罗浮的第一诀法,妄念天长生经。那地藏心经和空生灭海琉璃诀我都见识过,那洛北修的不是地藏心经,也不是空生灭海琉璃诀,可是我感觉得出他的真元可以施放其余功法的术法,而且他的真元力量和原天衣的空生灭海琉璃诀很是相似,你说他修的是什么术法?”
为什么洛北可以放弃修炼大道直指翠虚诀,用妄念天长生经来配合修炼破天裂剑诀。
苏庆哲抬头望了望天空,他取道这里,只有祁连连城和唐卿相和他自己三个人知道,祁连连城当然不可能告诉况无心,那当然就只剩下唐卿相了。而这段时间里,况无心做了许多事,而掌教却似乎一无所知。
但是洛北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这双黄色眼睛说的那下半句话,因为这一瞬间,他正失神的看着那一道破开了青蒙蒙的云气射出的雪白色云气。
“怎么?南离钺他也算不上么?”苏庆哲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