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扑哧笑道:“现在嘛,还不行……”那女孩闻言小嘴微撅道:“为什么呀,我真的很想要呢……”
他果然没有食言,自此以后,日日欢饮、夜夜笙歌,起初几日好不痛快。但两三天过后,就深感无聊起来,想要四处逛逛,却被楚军拦住,并被告知:他们只能在这一层上活动。
秦雷心中狂叫道:“老妖精啊,怎么笑得这么好听?”却听那低沉的声音道:“放肆,莫非以为你还在秦国吗?”他这才听明白,原来里面是两个人。
“上公主?”秦雷闻言嘿嘿笑道:“老周啊,我原以为你是个道学先生呢,原来是同好啊!”
见内部协调好了,那女孩伸出纤细的手臂,揽上长公主的胳膊,娇憨的摇晃道:“我可以现在就要他吗?”
福全这才松口气,轻声陪笑道:“只要公主要还要奴婢,俺就不跟争他争……俺让着他。”感情这两位已经真把堂堂大秦郡王,当成未来内侍队伍中的一员了。若是被秦雷听到,十成十会直接拿刀来拼命。
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值钱的东西,秦雷的八卦之火却越烧越旺,反正江上行船左右无事,便命人将那带路的校尉请来,说要答谢他不辞劳苦的……引路。
长公主听了秦雷的话,又是半天没说话,良久才缓缓道:“下去吧。”
原来这位也是位公主……不过也是,长公主的侄女,最差也是个郡主,是公主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秦雷大义凛然道:“小王说:太子既是国之储君,又是吾之兄长,若是在其身陷囹圄时不闻不问,那才是陷父皇于不义。有道是‘君父有事,臣子服其劳’,若是不能为父皇分忧,那才是真正的不孝,吾命也贱,愿替君父分忧,为太子解难,哪还计较什么个人荣辱?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先竖起一副铮铮铁骨再说,免得让楚人白白轻慢凌|辱了。
帘子又微微动了几下,那中年殿下的声音继续响起:“若是本宫非要给你大秦丢丢脸呢?”
“凉拌!”秦雷翻翻白眼道:“咱们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连中午吃几碗饭人家都一清二楚,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干什么?”
只见那长公主宠溺看着少女,满是笑意道:“你若是喜欢,等事情结束后,留下玩好了。”感情人家姑侄俩,根本没把秦雷当人,不知听到这话,他会不会当场疯掉。
楼上姑娘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楼下人回答,又娇声叫了几句,还是没人理睬,她这才知道,原来楼下那家伙早走了。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紧咬着银牙道:“气死我了!等你落在本公主手里以后,天天让你端马桶、倒马桶、洗马桶!”边上伺候的福全紧闭上眼睛,也不知是默默祷告、还是……幸灾乐祸。
秦雷回到屋里,却突然打个寒噤,然后连打两个山摇地动的喷嚏,使劲揉着鼻子嘟囔道:“以后没事儿可不能去船边上了,江风又冷,还有野丫头。”
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秦雷猛地仰头望去,却只见着一对穿着鹅黄缎鞋的小脚丫,在自己脑袋顶上轻快的晃悠着。
离了那奇怪的房间,秦雷回到长廊上,见一干随员护卫都在那傻站着,不由会心一笑,挥手道:“找地方歇息去,得坐好些天的船呢。”方才诸烈已经告诉他,船队将顺流而下,直达位于东方的神京城。
“哼!”只听楼上的姑娘一声娇嗔道:“你敢不听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里面的帘子稍稍掀动,只听一个中年妇女威严的嗓音响起:“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这败坏胃口的声音,打破了秦雷对“美人卷珠帘”的幻想,翻个白眼到道:“你是千岁殿下,我是殿下千岁,真要跪的话,也该是咱俩对拜才是。”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虽然轻微却很清晰。
一个楚国小校过来,将秦雷一行人带到了下面一层。秦雷他们这才发现,这艘巨无霸一样的大楼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水上行宫。放眼望去,满目的雕梁画栋、云纹流苏,虽比不得上一层的奢华贵气,却也十分的考究,别有一番典雅韵味。
秦雷被分到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当中,待石敢把里里外外检查一遍,他便将周葆钧叫进来,劈头问道:“楚国还有个长公主?”按照当时的制度,皇帝的姑姑封为大长公主,皇帝的姊妹封为长公主,皇帝的女儿封为公主。因而这位长公主应该是景泰帝的姊妹,都不知出嫁多少年了,是以秦雷的谍报人员并没有提到过她。
秦雷轻声道:“诸烈家里的黄脸婆似乎不是长公主吧?”
秦雷撇嘴笑笑道:“不是,所以孤更不能给大秦丢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那位抄古人情书的上柱国,单说这边的秦雨田也是心满意足,舒服的斜倚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道:“闹了半天这东华长公主是个寡妇,而诸烈则是个鳏夫,两人之间很有些绯闻嘛。”不由感慨叹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谁知那少女更绝,拊掌欢笑道:“太好了!我早就想要个不那么女气的总管了……你说是不是啊,福全?”听到女孩这话,一直伫立在门边的一个太监苦笑道:“公主,俺们都不是男人了,可不女气吗。”
再看这女子足下鹅绒蹑丝履,头上七彩玳瑁光,腰着洒花流纨素,耳垂怜星明月当。亭亭玉立时,皇家之高贵尽显无疑,环佩叮咚间,少女之娇俏自然流露。
秦雷心中骂道:“老虔婆,拿爷爷当猴耍呢!”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却也只能腹诽一下,拱手淡淡道:“告辞!”说完便干脆利索的转身离去。
见房间里左右没人,上柱国大将军又从案台下拿出那张白纸,继续低头凝思起来,一边写一边还小声嘟囔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还没写完便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个前天就已经用过了。”
周葆钧心道:“这话糙了点。”但他是下级,也管不着人家王爷怎么说,只好一本正经道:“属下不知道。”
两个宫女上前,将那纱帘轻轻扯开,一个端坐在软榻上的中年贵妇便显出身形,只见她肌肤白皙、容貌高贵美丽,气质端庄高雅。看来岁月之神对她还算恩赐,除了笑起来时会浮现的浅浅鱼尾,其余一如花信少妇一般,从骨子里妩媚动人。也许在许多人眼里,她的魅力并不比身边那小女孩差……或者说更有吸引力。
石敢没想到王爷费这么大劲,竟是为了打听这种事情,暗暗鄙视之余,不忘沉声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