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肩头中箭,他咬牙拔下箭头,目眦欲裂的嚎叫道:“秦雷,我们太尉府与你不共戴天!!”
“将。”文丞相云淡风轻地看着愁眉苦脸的李太尉,语气说不出的戏谑。
文丞相朝门口笑道:“太尉大人,你家里人找来了。”
过了好久,李太尉终于不再揪他那可怜的胡子,把手中的棋一扔,无比郁闷道:“输了,奶奶的,双炮无垫子,老子士象全反倒成了累赘。”
秦雷恭声道:“这是儿臣第一次面见父皇,对儿臣来说乃是重的不能再重典礼。”
皇甫战文望着秦雷离去的身影,摇头苦笑不已。边上的副将凑过来问道:“将军,到底怎么办?”
……
皇甫战文感觉口中发干,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也明白弓营的下场会很凄惨。却没想到秦雷会这么绝。
“那弓营的呢?”皇甫战文追问道。
老太尉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但秦雷显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拨转马头,轻声道:“我进宫面圣,你慢慢杀。”说完打马离开,黑衣卫紧紧跟随。
心中波涛汹涌之后,李达颓然抬手道:“收兵。”虽然服了软,但是绝对不可能乖乖就擒的。大家各退一步才是题中应有之意。
地上的战斗也结束了,在秦雷弩弓的帮助下,人数占绝对优势的太子卫军把地上的神策军也绑了。
随着校尉的一声令下,持枪立在被缚弓手背后的一百名士卒,全力刺出手中长枪,锋利的枪尖刺透了弓手们的背甲,伴随着鬼哭神嚎的惨叫声,狠狠扎入心脏,鲜血从背部喷射而出,把行刑兵士们前身溅满红色血珠。
……
秦雷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那一张张无论愤慨、激动、倔强还是害怕的脸,这都是些年青人呵。心中轻叹一声,对皇甫战文吩咐道:“除了弓营的,都拖出去抽八十鞭子放掉吧。”
昭武皇帝依然在翻阅着御案上的奏折,听到有人进来,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把奏折整齐的码在一边。这才抬眼去看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的秦雷,他看了看御案边的锦墩,尽量温和道:“坐吧。”
秦雷抬头望了昭武帝一眼,小意道:“回禀父皇,孩儿刚刚胡闹过,心中惴惴,自然要老实一些。”
秦雷勉强笑道:“若是放了才是没法交代。”
百余道黑色的痕迹电光火石般在空中划过,眨眼间便已悉数钉在房檐上的弓手身上。猝不及防间,大半弓手中箭落地,侥幸未中箭的死死贴着屋脊趴着,再也没有勇气起身还击。
李达兀自嘴硬道:“你说皇差?空口无凭的谁信?”
引路太监把他领到御书房,秦雷终于第二次见到自己的父皇,大秦至尊昭武孝皇帝陛下。这也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
只见皇甫战文按着腰间的宝剑,板着一张方块脸,纵马疾驰而来。他深深地看了秦雷一眼,大喝道:“尔等贼胆包天,敢在天子脚下持禁器、行暴凶,快快缴械受缚,免遭皮肉之苦。”
皇甫战文本已抽出的宝剑颓然回鞘,对副将轻声道:“给他个痛快吧。”
御林禁卫的首领向他拱手道:“陛下有旨,今日午时前五殿下可进宫见驾。现在还有一刻钟,您径直进就可以了。”
“谁敢?”那李达也不是被吓大的,他怪目圆睁,尖叫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捋我们天策军的胡须?”天策军的弓手们的箭锋齐齐指向皇甫战文。
秦雷一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手在背后做了个准备的姿势。
李达已经疯了,他呵呵笑着看着自己的子弟兵一个个被长枪刺中、挑起、甩出……瘫软在地上、口中呢喃道:“好、好、好……”
他有些兴奋的低声对秦雷道:“殿下,把这些人好好折辱一顿再送回去吧?”
秦雷看见明黄铠甲黄鬃马的皇甫战文出现在街角,表情才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