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亭的财政能挤出一分钱都要用在东山岛建港工程上,对海州来说,与新亭衔接又不是十分的迫切,即使全部都由海州来掏腰包,桥建成的收益该如何分成又是头疼的问题,准备工作一直在做,只是一直拖着没有拍板。
“又找到机会奚落我了?告诉你,我不在乎,我们葛家以前能打下这片天下,即使失去了,也能再重新找回来!”
东南亚地区的经济还才有复苏的迹象,移动通讯网络建设整体水平比国内还要差些,这时候价格将与品质同时成为能否赢得市场的关键性因素,科王要涉足东南亚的手机市场,从锦湖采购ess基频芯片组及其他零配件降低生产成本,无疑能稍容易的走出最关键的第一步。
谢剑南还没有开口说话,电话那头就转来葛荫均怨恨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摸了摸鼻子,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已经挂了线,心里想:当初嘉信电子被迫割肉转让金山电子工业园以及锦城地产的权益时,葛荫均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的怨恨,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即使心里还有怨恨,至少也能藏在肚子里啊?
“信产部真要关上这道门,对锦湖、科王高科来说应该是好事了……”
葛家拥有上市公司的资产总值最兴盛时多达二十五亿美元,即使是现在,二十五亿美元的家族资产也能挤进香港十大富豪之列。嘉信地产市值最高时高达180亿港元,经历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摧残,香港房地产市场又长期一蹶不振,又受葛明信、葛荫均父子涉案牵累,嘉信地产市值遭受重挫,都不及最高时的十分之一。
“啊?”谢剑南愣了愣,问道,“从哪里能看到详细的报道?”
锦湖国际新城三期、四期工程计划是要将环象山区域建设成可以容纳二十万人居住的繁荣之都,除了住宅部分之外,还将联合其他开发公司再共同兴建一批的商贸写字楼与商业建筑,将锦湖国际新城打造成海州的新商贸中心。
锦湖国际新城二期工程完工后,象山苑、南苑、西苑、丽景新苑四大社区以及新锦广场等附属商业设施占地总面积已经超过四千亩,居住人口接近六万。
晚晴拿在手心里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跟张恪说道:“是芷彤她们从植物园写生回来了……”
由于入住人群收入水平比较高,消费活跃,新锦广场、商业走廊、商店街等附近商业设施又经过精心的规划,租金收益相对较高,此时的租金收益就已经超过沙田旧城改造项目的一倍。
就像联通如此重要的定制手机业务,联讯、东兴都嫌利润率太低,有些看不上眼。锦湖跟信产部妥协,答应向他们提供ess基频芯片组,他们还是等春节假期过后才想到跟我们索要技术资料,这次只派了两名刚毕业不久的工程师到橡树园来接受培训,真是很难预料他们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利用我们提供的ess基频芯片组开发出新手机来……市场会让他们尝到苦头,只是他们吃了苦头,更会跟信产部哭喊着要奶喝。你看着吧,这种恶性循环的迷局肯定要持续好几年,直到情况不能再烂,才能给彻底的纠正过来。”
要想以这种商业规模来抑制区域房价的快速上涨并且保障一定的商业利益,差不多要有上百亿的资本进行运作才会有一定的把握,世纪锦湖手头的资金都不足八亿,关键湖东商圈项目里有许多商业地产还想囤在手里,势必还将进一步挤占有限的资金。
葛明信、葛荫均交不起巨额罚金,只得将名下的股权资金质押给银行,没想到此时给银行出售给第三方,这个第三方还是葛明信、葛荫均最不愿意看到出现的第三方。
晚晴倒是不怕在海州与张恪出去吃饭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两家的关系之亲近是所有熟悉人的共识,偶尔在海州的某家高级餐厅里共餐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购屋相邻做邻居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真是要相当敏感的人才会想到这只是给晚晴与张恪偷情制造方便。
新亭地方财力都集中支援东山岛建港工程的主体工程建设,临港新城还必须由世纪锦湖地产垫资建设,张恪心里暗叹:大家都将锦湖当成现金奶牛来挤,锦湖剩下计划中还有六亿美元剩余,不过也都划给锦湖商事在珀斯的先期矿业投资了。现在挤三五亿还是能挤出来,但是新亭临港新城垫上三五亿只能让项目堪堪启动起来,要想现金流达到平衡,差不多要先垫进去十五、二十亿的巨资。
“你需要长大吗?”晚晴横了他一眼,说道,“年纪轻轻跟只老怪似的,从头到尾逗着别人跟你争意气踏进你的陷阱里去。”
张恪都没有听说过象山上有什么悬崖餐厅,开车从盘山公路上去直接开到山顶广场。芷彤嘴里的那家餐厅位于山顶临近南崖的一侧,名字也不叫什么悬崖餐厅,走到餐厅的内部才知道餐厅的一侧稍稍支出崖头悬空着,悬空处又是用加强的钢化玻璃铺地,透过脚下的钢化玻璃,一眼望到山脚。乍走上去,心理还有些不适应,就怕玻璃突然裂开人从一百八十多米的高空掉下去,坐在落地窗前却是欣赏新区夜景的绝佳之地,也难怪菜单上没有看到百元以下的菜肴。
“小六给我打电话了,”晚晴柔情地看着张恪,她不是睚眦必报的女人,她也不希望看到谢家分崩离析、个个下场凄惨,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血海深仇,当初恩怨纠缠的主要根源周瑾玺业已早逝,什么时候关系能缓一缓还是缓一缓的好,人活一世也不容易,她毕竟是谢家人,是大姐。说道,“小男孩也有长大的时候啊……”
江畔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十几栋独体庄园式别墅,三辆车在最西北角上的那栋别墅后停下来,张恪下了车,让傅俊去学校接他家两个丫头片子回家去。
“肖瑞民是只狡猾的狐狸,看得透彻,也敢于赌一把,”张恪微微摇头,“他也是走在一根钢丝上,会不会落下去,这时候还真不好说。不过正是这种绷到要出心脏病的紧迫,倒是能让联信有更好的成长空间。就怕肖瑞民支撑不住,联信就算能打下一个好的基础,也经不住后来者的败家啊!”
走进海外公司所在的银泰大厦,谢剑南倒想起昔时的故交葛荫均来,按说早就绝了情义,也能想象到葛明信、葛荫均父子很可能还对自己最后对他们的落井下石恨之入骨,想到自己与张恪见面的意外顺利,谢剑南一时心软,拿起手机翻找出葛荫均的号码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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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为了解决建设经费的问题,锦湖各成员企业向每个购房员工提供十万元的无息贷款作为预付房款供给宏远建设,解决了前期的建设经费问题。
谢剑南打开翡翠台,看到二十四小时财经资讯正在播报此事,世纪锦湖地产以6亿港元从汇丰银行手里收购葛氏父子质押的嘉信地产30的股票入主嘉信地产,作为这一收购协议的附加条款,汇丰银行将向嘉信地产购买12亿港元的公司债用以收购世纪锦湖地产旗下在海州的部分商业地产资产。
海州也是细雨绵绵,柏油路面上像沥了一层油似的发亮。
“怎么没有?你装醉的录像带可都还在人家手里啊。”晚晴走过来伸手在张恪的大腿上掐了一下,那一夜三人同床欢爱的荒唐害得她跟许思都好几天没好意思见面,她知道张恪突然又回海州来,就打电话给许思,许思扭扭捏捏不肯过来。
晚晴先回家去,张恪开车去学校接芷彤,给小丫头一个惊喜,再一起开车去新区里找饭店,芷彤提议去象山上新开的一家悬崖餐厅用餐。
“咳……”张恪咳嗽了一声就想着转移话题,“科王如今给nec与华夏电子深入渗透,显示器以及彩电的零部件物料工厂都给nec严密控制,科王再不作挣扎,就很难挣扎了;毕竟都是从海州成长起来的企业,没可能见死不拉一把。为了保护既有国内手机厂商的利益,信产部很可能在今后几年时间里都不再发放新的手机牌照,像科王这样的企业还想进入手机市场,要么替有手机牌照的企业代工,要么收购拥有手机牌照的企业,要么先从海外市场做起……东南亚经济恢复状况并不理想,但是大多数地区都没有国内的准入门槛,倒是适合科王这些在当地有一定营销渠道的企业从头发展手机业务。”
“芷彤她们去植物园写生去了,”晚晴从家里出来没有打伞,淋了些雨,几缕乌发贴在白皙的额头上,依在厨房小吧台前,看着张恪在那里替他们俩人冲咖啡,问他,“不是说在新亭过夜的吗,怎么突然过江回海州了?”
初春的新亭,细雨绵绵,就像黄昏时突然从荒野深处弥漫起来的轻雾。给从海面刮过来的风吹得时续时断。
大规模造城,抑制在商品住宅销售上的利润贪念,将收益重心放在附属商业设施的增值上,迅速形成居住规模,从附属商业设施获得稳定而长期的租金收益,应该是一种可行的商业模式。前几次的试验也可以看到造城的规模越大,商业聚集作用越强,附近商业设施的价值就越高;越早形成居住规模,也越早形成稳定的租金收益,但是这一切都必须以强大的资本作后盾。
谢剑南找来海外公司在香港的负责人,问他:“这几天香港发生什么重要财经新闻,有没有关于以前嘉信葛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