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义听周游介绍过新光纸业新上的这个新闻纸生产线项目,笑了笑,说道:“作为商人,可能会回避,但是我非常欣赏恪少这个有所取、有所不取的姿态,我手里有宽裕的资金,也会投资这样的造纸企业的……”
“夜里什么时候走的?”许思坐到床边,摸了摸张恪下颔的胡子渣,有两天没刮了。
傅俊睡了,马海龙还在客厅里坐着,看见张恪进屋来,才说要去睡;两人在张恪身边,总会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张恪的想法与叶臻民的文章,作为锦湖核心管理层,周游当然都有了解。也相当认同,但是那毕竟是宏观经济层面上的,具体到对某一家企业的影响,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再说周游就算认同张恪的想法,也不会认为日元会在这次金融风暴中贬值幅度达到50。
新光纸业、香雪海的项目当然无法享受政策性的日元贷款。即使是商业性的日元贷款,由于日本九十年代中期资本输出的需要,贷款利率也要比国内地商业贷款低很多。虽然有省进出口银行提供抵押担保,要获得商业性日元贷款也非易事,新光纸业将此次项目中废水处理设施的投资比例提高到30,才如愿谈成。
即使如此。周游也会趁机将这个话题拿出来感慨一下,在从机场回浅水湾的路上。周游说道:“我们这个项目建设完成啊,平均的看来,新光纸业拥有的是二流的造纸设施,废水处理设施却是超一流地,环保投资比例甚至能达到荷兰这些对环境极重视地国家……”
三个人就坐在张恪的床上,边嚼着火腿、烤肠、喝着咖啡,边聊天,张恪点燃了一支烟,孙静檬也会接过去抽两口,还怂恿许思尝试一下。
周游问坐在对面的孙尚义:“孙先生会有兴趣投资新光纸业吗?”
为了提高地方政府的营林热情,新光纸业在东海省内的十亿营林项目之后还有一个更庞大的五十亿制浆项目投资计划;这就是宋志佑说地幌子。
宋志佑与许鸿伯目前是新光纸业营林项目地总负责人,各地政府官员无不极力拉拢,他们还要防止地方政府对营林事情过度热情,万一地方政府毁掉天然林来造速丰林,那就是造孽了。
虽然app在国内的业务还没有大规模的展开,特别是对环境、森林资源破坏严重的制浆、桉树营林项目还没有大规模的开展,恶名还不显,但是在其他发展中国家投资时却恶劣的破坏当地的环境,以致这家企业甚至要被自己的国家“驱逐”,缅甸的林业部长甚至跟新闻媒体哭诉着要控告app毁林行径。
“跟两个美女睡一张床上呢,受不了,只有半夜逃跑了。”张恪搂着许思的腰,头枕在她丰盈弹实的大腿上,“傅俊他们在外面?”
这是徐学平在省长任上主持的最后一个大规模经贸活动,虽然中组部还没有下达正式地文件,不过他的去向,已经在高层流传开来,张恪是从陶晋秘书柳志军那里知道一些还不能确定但也差不离多少的消息:徐学平会调去担任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党组书记、副主任。
“纠正一下,更干净的水是可以拿来循环利用的……”周游笑了笑,又认真的问张恪,“恪少真是打算拿爱达电子地盈利反哺新光纸业?”
头还有些晕,多昂贵的酒也会让人口干舌燥,张恪拿过一瓶矿泉水灌进肚子,就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孙静檬将昨夜的那间黑色低胸晚装换成牛仔裙加浅蓝色短腰衬衫。她在香港,在她爸妈面前都很少浓妆艳抹,脸颊白|嫩,清纯娇美,当然,这只是她表面给人的印象,牛仔裙下的小脚纤细修直白|嫩浑圆,臂部丰翘诱人。与许思幽静的绝美不同,孙静檬会给人很主动的美地感觉。
周游、宋志佑办理出境手续,会留在香港,关于经贸团日本之行地事情,就没有必要在机场详说,张恪就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简要跟徐学平说了说,事多纷杂,很快他们就要转机回东海。张恪原希望经贸团能在香港滞留一两天。徐学平说手续麻烦,趁着离开前。将能做完地事情再催促一下,张恪就没有再挽留。
“倒不是有一些,”孙尚义笑着说,感慨道,“少年人有理想总是好事,不像我们年过半百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想法……”新光纸业在造纸生产线上的巨额环保投资,还可以说是体现一家企业的高度社会责任心,但张恪在营林项目上的巨额投资。那真地只能归到理想主义一类中去。
张恪微微一笑,对自己来说,敛财似乎不会有太大的困难,有些理想主义的念头倒不是什么坏事,像孙尚义这些有着曲折人生历史的人,理想主义还要待开发。
张恪坐在车厢里,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澄澈蔚蓝的大海与天空,恬不知耻地说道:“要是在海州能看到这么澄澈的天空,多浪费些钱也是值得的……”
张恪从与宋志佑接触就告诉他,新光纸业的营林项目就根本没有在十年内有盈利的打算,他会从爱达电子抽取巨额利润来维持对营林项目的持续投资,地域也不会仅仅只限在东海省。
“长期是这个打算。”张恪点点头,“我们没有营建足够多的原料林地。就绝不会上制浆项目,不然会给国内地森林资源造成压力;下游的造纸厂,当然也不可以给环境增加额外的负担,所需要的原料木浆也绝不向国内的那些滥砍滥伐森林资源的企业购买,再低的价格也不买;我甚至希望新光纸业能成为行业的标杆,利用一切的手段、行政的,法律地、舆论的手段,迫使所有的同业制浆造纸企业都老老实实的跟着新光纸业的步伐前进,能做到那一步,内地的天空或许能稍稍蓝一些……”张恪发了一通感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问孙尚义,“我会不会有些理想主义了。”
这次让周游与宋志佑留在香港等过几天陪自己一起回内地,也是让他们知道利用嘉信实业在香港股市公开增发股票并购爱达电子碟机资产的计划,这个计划能实现,就能套出巨量的资金去反哺新光纸业的营林项目与其他项,至于制浆项目,那还是继续拖着吧。
张恪就拥被坐着,虽然与许思独处给打破,不过两个美人在眼色晃动,也是不错的享受。
九十年代中期,一家造纸厂的环保设施投资比例达到10,就可以说上不愧于天、下不愧于地了,更何况新光纸业砍掉污染压力最大地制浆环节,弃草浆而从国外进口商品木浆生产新闻纸,污染压力要比国内同业的造纸企业少得多。
是是非非,张恪作为旁观者也无从知晓,既然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惟一可以做的事情就算不能将app彻底挤出国门去,也会压制他们无法在国内搞出多大的动作来。
宋志佑作为新光纸业支付六十万年薪外聘的副总裁,到新光入职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建邺的林业分公司负责庞大的营林计划,与张恪之间倒是谨守员工与老板的分寸。
“怎么会?”听张恪这么说,徐学平心情好一些。
“那大家一起去北京过春节也好,”张恪还是得笑着跟徐学平说话,“大家一起过去,徐伯伯不会觉得人多烦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