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会提前,今天手头没什么事,也就想提前过去看看。”丁槐笑着说,“研发中心分拆出来了,平时总不能有事没事就回去骚扰他们。”
刘明辉也不知道张恪吃错了什么药,只是给下面顶了一句,该处分就处分,何必说出要杀“市场部的歪风邪气”的话?他也是初次见张恪发这么大火,心里有些不服,却不敢表露出来,蹑足摒息的说道:“华南办的一名员工,上个月请区域的经销商吃饭,用度稍稍超了一些,孙经理将票据打了回来,说是不符合规定,我想既然钱已经花出去了,又不可能让下面人自己掏腰包,想着这次回来开会,就一起带他回来解释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犯浑,跟孙经理就吵了起来……”
“你说妃蓉国庆节会不会回来?”唐婧说话喜欢看着张恪的脸,身子转过来,“前些天妃蓉说她们军训结束要演习来着,我想不会在凑国庆节吧?”
“那……先看完一万次夕阳再说吧,再多看一次,说不定会腻,说不定不会腻。”张站下护栏,迅速捧着唐婧地脸,嘴唇印了一口。
张恪给顶了一句,心头还在发毛,只说道:“我们去苏津东办公室等他们。”
“够了,”那名员工声音并来就高,又突然提高了八度,几乎能拿咆哮来形容。“你不就是挑我们南片地刺,我自己没长腿?不就想刘总过来给你解释吗?你够资格吗……”
孙祥东也没有看见张恪与傅俊站到门口,忍着气,只是说:“没有苏总签字,我这钱不能签给你,苏总等会儿要过来。你将票据放在我这里,我拿给他看……”
“那笔钱为什么不批?别人能批,我的为什么不能批,还是我的发票是假的?难道我给公司做的贡献比别人少了。为了你这点破事,我从广州坐飞机回来给你解释,行,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那人说完。手重重拍在孙祥东的办公桌上。
“在生气?”唐婧胳膊、下颔都隔着护栏上,好像整个人架在齐胸高的护栏,仰头看着坐在护栏上的张恪。
刘明辉讪然走过来;苏津东招呼大家坐下来,没人说话,这气氛只怕谁也不敢坐下来。
“你发神经……”唐婧挣扎出来,心虚的看着左右,心红扑扑的,跑道那边有人惊诧的看着这边,唐婧又好气又好笑的扑过去要去踢张恪,嘴里叫着,“叫你当众耍流氓,叫你当众耍浪氓……”
张恪眉头皱了皱,不认识这人,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南片某区下面的销售人员。他嘴里的“刘总”是指刘明辉,严格说来,刘明辉在公司还只是属于经理一级。
“那你一定要想着过来陪我回去,只是没有时间而已。”
张恪没耐心等丁槐,他与傅俊先走进去。
新芜白酒业将目标放在明年的央视标王是不合宜的。
“肖逸群,去年我从华南理工招进来的,一直放在华南办那里。”刘明辉说道。
“丁总地车子在后面……”傅俊说道,他从后视镜看到左后侧的车。
车过象山东麓时,行驶在山体巨大的阴影里,离开中央电视台第三届广告招标大会只剩下一个月多点的时间了,也到了公司制订明年市场营销方案的时机。
“你想什么?”唐婧感觉到压着根东西了,吃惊的跳开,转头看见跑道上一个女孩子的短裙给风掀起来,露出白|嫩的大腿,笑着骂张恪,“你怎么这么好色?不许看。”伸手跳起来要挡张恪的眼睛。
“那你还是色狼!”唐婧噘着嘴,就这样仰望着张恪。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一辆雪铁龙从后面追上来。按了两声喇叭示意,傅俊将车子靠到路边,丁槐上了张恪的车,挥手让司机将车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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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光辉下,唐婧澄澈地眸子竟有些微褐。由于光线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头发也有着暗红的色泽,脸蛋精致得跟精灵似的,就差一对尖耳朵。
今年整顿,明天开始做市场,到明年年底的时候,有机会、有资金积累才可以去争标王,即使不争标王,广泛的市场运作手段一样会有很高地效果。
下课的钟声响起,自由活动课结束,还有一节自修课才放晚学,张恪拍了拍唐婧的肩膀:“我等会儿要去益隆,放晚学你自己个回去吧。”
出于管理上的需要,综合楼底层北片没有进行分隔,而是作为一个大的办公室,将行政、财务、采购等部门员工都集中到这个综合办公室里办公,站在前台处,透过两道玻璃幕墙,可以清楚看到综合办公室里员工办公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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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面人说老孙不够资格让你去跟他解释,”张恪冷眼看着刘明辉,不无讥讽的说,“我在这里,我有没有资格听你解释?”
孙祥东在辩驳什么,声音却不高。一些关键职位上的人,张恪都亲自约谈过,孙祥东即使生气时,声音都不会大,大概是天生做财务地性子,不过看他脸通红,想必给人当众这么指责。也相当气愤。
在进行大手笔、大资金投入地市场运作之前,利用行政的力量,将新芜几家规模较大的国营白酒企业重组成一家大型的酒业股份公司,整合生产的资源,强化各方面的管理。这些工夫做足,即使市场光环有些褪色,也不至于会一下子崩溃。
“或许吧……”张恪拿一种不肯定的语气,“她们在军训啊,在太阳下暴晒二十天,差不多要给毁容了。我看受欢迎估计也有限吧。”最后毫不犹豫的稍稍抵毁一下。
坐在操场边上的护栏上,看着操场给几拨人分成好些块,每拨人只能占着操场的一角在踢球,都是一边光背,一边穿衣服,用衣服堆成球门,可能一脚踢过全场,也没有踢到横柱一说。张恪想想当年也会这么跑一身臭汗,然后往沁凉的湖水一钻,烦恼的事情都可以暂时抛一旁。
其实争夺明年的标王。就有极大市场风险。
“我妈现在整天念叨着要我好好学习,打电话都是有时间段的,那个时间段,她们宿舍地电话却是最忙碌的。我连打了几天,都没有打进去,你说妃蓉在东大会不会非常的受欢迎。”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张恪拍了拍脑口,“是你胸挤在这里。脸又压下来,你想我有反应还没反应……”
旁人都没有看过张恪发这么大火,矛头直指市场部,原先决定的重要会议都能临时取消,旁人都不敢劝,苏津东给杨云使了眼色:“你去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去会议室。”是让杨云出去让市场部的人今天开会说话收敛一起。又对刘明辉说,“倒是发生什么事情,你先说一下,让我们心里都有一个数……”
张恪走进会议室,见杨云跟各片区的销售主管都站在里面,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也没让别人坐,对刘明辉说:“那名员工叫什么?”
“你是谁,有你资格在这里说话?”那人眉头一扬。转头瞪眼看着张恪。
“那你半天不说话,还以为你在生气呢,”唐婧娇媚笑着,说道,“王建林老师说的也没错啊,你就是名次倒数第一,倒退名次第一,拖班上平均分后腿第一,三个第一嘛。”
“那是一定的,我还想坐在这里陪你看夕阳呢,一万次都不会腻烦。”
整合新芜市几家白酒企业组建股份公司的事情,张恪自然不需要太详细的去关注,只是提醒了几个要点,要将有着两三百年历史的天云池酒厂重组进去,不管天云池酒厂现在的规模大小,它的两百多年的历史才是新建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所需要,新芜市宣传部门,无论是从旅游业考虑也好,近期重点宣传新芜地酿酒历史与酒文化,都是极其重要的软广告。这些相对他爸爸的职务,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